虽说毛豆也没读多久的书,但这小子还算是自觉,自从来了赵景月的店里,认字这方面的功课可没拉下。 此时店里人正多,毛豆算账抽不出空来,春燕便先将纸条收了起来。 等到了晚上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将纸条拿给毛豆。 “阿奶,别抹桌子了,翠妞又寄信来了!”春燕又去将李氏喊了过来。 “说啥了?说啥了?”李氏把抹布丢在桌子上,随手蹭了下身上的围裙。 “就说他们近日安好,问家中如何。”毛豆将纸条递给了李氏。 李氏虽说还是看不明白纸条上的内容是什么,但她会将赵景月每次送回来的纸条收藏起来,全都放在自己的小荷包里存着的,偶尔还会翻出来看看。 “诶,春燕呐,这纸咋是你拿来的?”李氏边将纸条揣好,边问道。 “今儿咱忙的时候,齐夫人送来的,但是她不太舒服,就回去了。”春燕并未说出白日的猜测,黄千洛是否怀孕了还是得等她自己告诉大伙才是。 此时的黄千洛,几乎是被齐家供起来了。 齐家香火本就不旺,齐县令是单传,齐景辰也是。 黄千洛身子弱,成亲一年多了才怀上,现在可不得供起来。 齐家没有婆母,只有一个不怎么管事的公爹,黄千洛即便是怀孕了,也没有人想起给齐家后院塞女人,这倒是让黄千洛松了口气。 黄家后院闹腾的那个劲儿,她已经受够了,自己这性子就是被磋磨的不愿争抢,她可不想怀着孕还得担心旁人入了齐家后院。 齐景辰和齐县令眼下都高兴着呢,哪有空想别的。 大夫说了,头胎得好好养着,否则身子会落了病根。 就因为这句话,黄千洛几日都没找到机会出门,只能让杏儿去店铺里询问李氏他们,回信要说些什么。 杏儿来递话后,李氏还关心了一句,好几日不见她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那日听春燕说不舒服,她便有些担心。 黄千洛这丫头很得李氏的心呐,难怪她能和赵景月玩到一块儿去呢! “多谢老夫人关心,我家小姐不是病了,而是喜事,怀了。” 李氏一拍掌:“哎呀,那确实是喜事啊!” 杏儿怕李氏将话题扯远了,赶紧问她,回信内容写什么。 李氏被这么一问,又陷入了纠结,她想说的可太多了,但也不能全整上去,不然鸽子都飞不动了。 李氏在心里细算了一下家中大事,想了半天,好像也没啥大事。 在赵景月第二次飞鸽传书回来时,李氏便将黄豆媳妇生了大胖小子的事儿告诉她了。 其他的都是些琐碎事情。 每日都在店铺里或是去作坊那边瞧一瞧,闵家每个月也就派个人来送银子,她负责藏好便是。 赵阿爷在家里没事干了偶尔还会带着赵年富和徐氏来县里待两天。 有啥能说的呢? 哦对了,家中还是有大事的。 上次春燕成亲时,毛豆将老宅的门给拆了,赵阿爷本想着再做一张门便是。 可好巧不巧的,门还没开始做呢,灶房的门也被喜娃推倒了。 灶房本就不大,这门往屋里一倒,正好碰到了柜子,柜子里放的碗啊,盆啥的,还有一小袋米面,随着柜子一块儿倒了。 灶房狼藉一片。 得亏赵年富和徐氏去地里了不在家,不然这小子准得被揍一顿。 喜娃站在门外吓傻了,他不知所措地回头看正在院中做门的赵阿爷。 赵阿爷还没说指责的话呢,就听喜娃:“唔哇……”哭起来了。 “你小子哭啥?门是你推的,你还哭?该阿爷我哭才是!”赵阿爷终究是舍不得过多责骂这个小孙子的。 喜娃哭还不是因为知道闯祸了,怕被揍,先哭为敬。 不过,通过这件事,赵阿爷醒悟了。 上次毛豆推倒门,他可以赖毛豆的力气过大,但这次总不能说是喜娃力气大了吧?他一个小娃再大的力气能推倒一扇门? 赵阿爷一边胡乱替喜娃擦拭着眼泪,另一边又在环视着整个宅子。 确实是这宅子旧了,屋里屋外啥的都该翻新了。 行!借着这个机会修葺! 屋里屋外统统修葺一遍! 咱赵家人虽然人少,但咱有点小钱,村里壮劳力多,请人来帮忙便是。 赵阿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