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将军,你也跟朕打过仗,朕知晓你的性子,怎么也会跟着如此乱来?”昭明帝在几人面前踱步。
莫奇不敢回话,只能叩首求饶:“皇上恕罪。”
赵年才听出来了,这话虽是在说莫奇,实则是在点他呢!
昭明帝知道莫奇的性子,不敢乱来。
但赵年才不同,只是凭借着对火炮的研究,加上北境胜仗,成了个半路出家的将军。
昭明帝一开始就不怎么信任他,现在怕是更忌惮了。
但即便昭明帝今日要将他如何,赵年才也不后悔当初做出的选择。
昭明帝确实是琢磨不透赵年才在想什么。
他做的这些举措,好似都是为国为民。
但他不听圣命这点太过致命了。
此事若是落在了先皇手上,哪怕这几个人做的事真的只是为了本朝,为了百姓,先皇都不会留几人性命。
昭明帝盯着赵年才深深叹了口气。
这人确实是个人才,但是他实在不敢重用。
“你可知,现在文武百官都在参你!”昭明帝低眸看向跪着的赵年才。
赵年才闻言没忍住捏了下拳,这群老匹夫们,又来参他。
他也不敢回话。
昭明帝语气不显波澜,他怕贸然开口,让昭明帝动怒。
等了半天也没人说话,昭明帝回到了桌前,又往下翻看了几本奏折。
“瞧瞧,这些也都是。”他将奏折随手一丢,回身看向赵年才,“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置你!”
“皇上,臣有几句话想讲,讲完之后,任由皇上处置。”赵年才挺直身子,壮着胆子回话。
昭明帝双手环胸,随意地靠在了桌旁,微挑下巴:“说!”
“皇上,海州境内,由于倭寇登岸,百姓怨声尤人,此次也非头一回去东海平乱了,而倭寇却死性不改。如果我们再因为他们投降认输便撤离海州,恐难以保证倭寇不会再次扰民,沿海百姓恐会再遭苦难。”
“去东海前,皇上您曾肯定了臣说的一句话,‘倭子国,甚卑贱’。倭国人本性恶劣,如果不根除,日后恐会留下大患。”
“臣贸然行事,未禀奏海州境地实况,便擅作主张,微臣知罪。皇上若要责罚,臣绝无半点怨言。”
赵年才说完之后一叩首,和莫奇保持了同一个姿势。
昭明帝抬手指了指赵年才,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又一甩手,叹气开始原地踱步。
“行了,都起来吧!”
昭明帝在战场上对敌人杀伐果断,对自己人时,总是下不了狠心的。
赵年才说得没错,他做的也确实是为了百姓,只是方法不对。
在这个以君上为天的地方,他没禀告皇上便擅自行动,就该承受后果。
好在昭明帝念在他是为了百姓,淡淡说了句:“功过相抵!”
“谢皇上开恩!”
“日后,你就只负责都郊大军,别的就莫管了!”昭明帝这一番话算是将赵年才的权都收了。
都郊大军的军符在昭明帝的手上,赵年才无法调动兵权,只能安心当个训兵的教官了。
第二句话,“别的就莫管了”,这是在点他,日后其他地方再出什么事儿,也轮不到赵年才去了。
赵年才就只能待在都城了,就在昭明帝的眼皮子底下,想干什么都一目了然,休想再做出什么异常举动来。
这对一心想报效朝廷的人来说,恐怕是惩罚,但是对赵年才来讲,可能还是个奖励。
毕竟他其实也不想离家太久。
另外,其他几人都有点金银财宝的赏赐,而赵年才和莫奇没有。
谁让他俩是带头搞事的人。
昭明帝没有把他俩怎么样就不错了。
说完了东海的事儿,昭明帝又让赵年才将刚刚未说完的,如何处置倭国岛屿的办法说了一下。
赵年才松了口气,看样子昭明帝是真消气了。
至少他是在参考自己的建议了。
他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不过也都是些初步设想,至于之后到底该如何处置,还得从长计议。
不多时,昭明帝便让几人出宫了。
赵年才从宫中出来后,还想着该咋回去呢。
转眼就瞧见旁边一辆马车跳下了个人,轻盈的步伐朝着他而来。
虽然他还没看清脸,但已经认出了这跑步姿势了。
“景月!”
“爹!”赵景月边喊边跑了过来。
“你咋来了,就你一个人啊?”赵年才欣喜之外,还朝着旁边张望。
跟着赵年才出来的其他人都眼红了啊,赵年才居然有人来接,他们啥也没有。
赵景月朝着旁边几人挥挥手:“各位叔叔伯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