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机上琴酒已经知道了他是公安,如果再发现自己身在降谷先生的安全屋内,一定会开始怀疑‘波本’的身份的。 到时候暴露身份事小,琴酒一定会杀掉叛徒的。 模糊不清的记忆里,身为御山朝灯童年阴影的黑衣人琴酒正在诉说着对叛徒的不满,然后是穿透黑夜的枪声。 御山朝灯面前的门锁动了动,他的后背被汗水泅湿了一部分,又凉又湿地贴在后背上。 御山朝灯忽然冷静了下来,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的猫非常的敏锐,在门锁咔哒掉下来的时候,迅速钻进了床底,伸出一只猫爪,用非常离奇的角度比了一个大拇指的动作。 ——刚刚御山朝灯让祂不要说话,只能用动作给他加油了。 一身黑衣的白发男人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第一时间发现了屋内的人。绿色的瞳孔如同猛兽般盯着房间内的青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琴酒就是为了寻找波本的把柄而来,昨天在拍卖会的时候,他没看错的话,似乎看到了那家伙。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哪怕是那位先生私下里给波本布置了另外的任务,他都打算找波本的尾巴看看。 而现在。 琴酒看着站在他不远处的青年,刚巧是他认识的人。和在飞机上扣子都要扣到最上方,休闲装也是毛衣外套一个不少的严谨打扮不同,那个人的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衣,扣子解开了三颗。 “意外收获。”琴酒走近了御山朝灯,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在那里放着他心爱的好伙计,取出来甚至连一秒都用不上。 这次见到琴酒,御山朝灯的心境和飞机上已经截然不同了,虽然如今他要背负的东西多了自己的性命,但却意外地不怎么害怕。 “这次,我还是给你一次机会。”琴酒语气悠闲,忽然抬手打碎了房间内最明显的那个监控摄像头。 伯/莱/塔的管子冒着细烟,被对方握在手中。 “说说看,你为什么会在「波本」的地盘。”琴酒阴沉的声音从上方响起,这次倒是没有贴着御山朝灯的下颌骨威胁,“刑事さん。” 琴酒多少还是有些在意彭格列的,面前这个男人明显与彭格列的那位年轻的首领关系非同一般,他还真的没打算杀御山朝灯。 但波本就不一样了,只要有一丝的可疑,他就将波本…… “唉。”琴酒听到面前的青年叹了口气,用金色的眸子看向他,明亮璀璨,露出了那张非常不错的脸,“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要我明说吗?” 嗓音略有些沙哑,带了种说不出的暧昧意味。 一丝光穿透了黑暗,琴酒猛然了悟过来,有些可怕的眼神瞪着御山朝灯:“你们……” “就是你想的那样。”御山朝灯顺手扣起了衣领的扣子,降谷先生大概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做过心肺复苏之类的急救吧。 刚刚他没力气去处理,如今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衣冠不整的样子让他非常难受,当然也有转移注意力的意思。 他的手心里都是汗,欺骗琴酒这样的人,实在是心理压力很大。 “不可能,你和他明明……”琴酒的眉头蹙了起来,开始考虑御山朝灯的话的真实性。 如果这两人真的是那种关系的话,那么御山朝灯的身份就变成机会了。 有可能,是有可能的。 无论是波本对这人有些超过的在意,还是御山朝灯能叫出波本的代号——当初他们的对话中,波本只叫了一次他的代号,都能表明这两人是认识的。 唯有一点可疑。 琴酒眯起眼睛,盯着他问道:“即便是装作不认识,你们分明可以假扮得更寻常一些,你却对波本不假辞色——” 御山朝灯心说有完没完啊,但琴酒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事关上司的安全,而且他还记得任务的那个要求。 事已至此,他都当着琴酒的面单方面和上司出柜了,这次是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尽量友好、简洁的对琴酒解释道:“我们男同是这样的。” 被琴酒打落的摄像头忽然发出了有些刺耳的滴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