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眉梢都染上了绯色,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 从他毕业跟着上司的第一天起,无所不能的上司就在从各个方面对他进行教导。这次也不例外,在对方的引导下,御山朝灯微微张开了嘴,非常生涩地被上司从零教导起来。 ……显得什么都不会的他非常的笨拙。 但其实御山朝灯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不久之前的那个梦里,不仅仅是接吻,更亲近的事情也做过不止一次了。 所以说,他现在其实是在做梦吗? 他的舌尖忽然被轻轻咬了一下,御山朝灯感觉不到疼痛,但纯粹温柔的唇舌与牙齿的触感他还是分得清的。 “现在分心的话,会让我觉得很失败的。”上司握着他们之前就交握在一起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间,空出来的手轻柔地按在了他的后脑。 热度更高的手指从他的发丝中穿过,御山朝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能更接近。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呼吸了,气息交缠在一起,御山朝灯眼睛里又溢出了些泪水,但是这次并非是觉得难过才出现的。 “降谷先生……” 有些漫长却又仿佛只有一瞬间的吻结束,御山朝灯有些急促地呼吸着,手还是不自觉地抓住了对方的衣服。 水雾朦胧的视线中上司的脸有些模糊,他自己的舌根又麻又涨的 , 就连说话都显得像是在撒娇。 上司双手捧着他的脸, 用拇指揩掉他眼角的泪水,那张帅气的脸总算又清晰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降谷先生对他露出了微笑,嘴角的位置渗出了一点点赤色,是他刚刚不熟练地用牙齿不小心咬破的。 虽然他觉得有些抱歉,但是想到这是他留下的痕迹,御山朝灯又油然而生出一种满足感。 “我们回去吧。”上司语气温柔地说道,好像他是什么易碎的珍贵物品,“小朝还记得之前答应过,要照顾我到伤口痊愈的事吗?” ……真是糟糕啊。 “那样的话,要先去我家里一趟。”御山朝灯抬手摸了摸耳垂,有些烫手的温度让他触碰过后就立刻挪开了手,“我收拾几件衣服。” - 回去的路上是御山朝灯开的车,虽然他下午的时候好像是受了不轻的伤,但是目前为止已经完全康复了。 比起前一天才受了伤的上司,伤的还是肩膀这种关节部位,当然是他来开车比较合适。 降谷先生很自然地答应了下来,然而他在下车,从后排换到前排驾驶位的时候,打开车门直接腿软地跪在了地上。 御山朝灯:“……”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非常的丢人,仅仅因为亲了一下就站不稳什么的。 好在降谷先生并没有说什么‘这项训练不合格,之后要加紧练习’之类的话。 ……等等,这样的话也不能随便说吧! 御山朝灯用余光看了眼坐在旁边的上司,却正好与对方对视上。降谷先生单手撑着脸,灰紫色的眸子温柔缱绻地注视着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怎么了?”上司问道。 “不,没事。”御山朝灯迅速的转头,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在驾驶上。 道路安全最重要,一定不能在机动车道上打闹。 他的脑袋里乱糟糟的冒出许多奇形怪状的想法,却没能完全的将降谷零顶下去。 所以降谷先生到底是对他什么想法?虽然他知道连接吻这样的事都做过了还有这样的问题非常的奇怪,可是他真的没办法不在意。 那个吻说是意外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是他主动要求对方安慰自己,意会错了也不是完全的没可能。 又或者说,降谷先生发现了自己喜欢他,出于临终关怀决定满足他的愿望之类。 当然也不是没有那么十亿兆分之一的可能性,降谷先生真的喜欢他,但是对方没有明确说出口的情况下,他实在是…… 但是他又无法问出口,就算很清楚哪怕是出于临终关怀,降谷先生都不可能否认,他也非常的担心被拒绝。 御山朝灯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变得更加沮丧了。 如果有人表述出同样的想法,他只会觉得对方莫名其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别扭又麻烦,就算降谷先生真的喜欢他,去掉他这张漂亮的脸,如果发现他的本性,大概也会失望 至极吧。 御山朝灯越想越悲观,有时候也他会觉得如果自己能够有点勇气就好了。 他总是被动地接受着一切,如果别人不主动靠近,他就绝对不会往前一步。 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