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长。” 松浦银造有些突兀地笑了起来,他看着降谷零:“你和御山君很像,不,应该说他很像你。不过你比他要高傲多了。” “既然次长会在这里等我,对我过来的目的应该有所了解了吧。”降谷零说道,他根本不想和松浦银造聊御山朝灯。 他是个比其他人想象中都要记仇的人,光是朝灯的名字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都让他非常的不爽。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你背叛我们了,是吗?”降谷零说道,看起来根本不担心得罪松浦银造。 “……杜本内带走了我的女儿,我能怎么办?”松浦银造同样提高了声音,然而在降谷零冷静的目光注视下,气势却越来越弱,他叹了口气,“我没想过的,我本来是打算从此当个好人的。”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调查过次长您,三十年前从警校毕业,被警察厅征招,顺利的进入了零组。但是从那年开始,警方接连遇上了几次重大的案件失利,三年后,当时被派出担任卧底的前辈身份暴露,然后是接连的失利,甚至派出的卧底还没有正式进入组织,就已经提前暴露了。” “警方内部自查后,解散了当时的零组,然而失败并没有就此停止。八年前,公安的榊原成功进入了组织,于是第二年警察厅又将我派了出去,以及警视厅的诸伏,除了榊原意外暴露了身份,我和诸伏都顺利的在里面获得了代号。” 降谷零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看着松浦银造的表情,对方全程都保持着微笑,并没有露出破绽。 “我猜测,八年前,或者是更早的时候,您应该就已经离开组织了吧。”降谷零说道,他弯下腰,双手在脸前交叉,在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像是抽丝剥茧揭露的侦探般,“会选择离开组织,必然是人生中出现了新的重要事件。组织会选择你的女儿来威胁你,所以,是女儿的降生突然让你良心发现了吗?” 松浦银造总算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几乎全猜中了。 “该说不愧是降谷零……吗。”松浦银造拍了拍手,为他鼓起掌来,“我既然能让你抓到这个尾巴,就说明我早已准备好迎接这一天了。” 松浦银造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 晚上才下过雨,外面雾气笼罩,可视度非常的低,隐隐能看到远处的光。 “我年幼无知的时候,成为了那个组织的一员,按照里面的安排成为了在警方的卧底,给他们传递了这么许多年的消息。”松浦银造的声音显得 有些苍老, 缓声说道, “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个在眼前死去,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和痛苦。但是没有办法,那个组织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降谷你并不比我知道得少,我真的非常的痛苦。” 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仿佛真的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所悔恨。 “后来随着我的升职,以及……就像你说的,我小女儿的出生,我找到了方法离开了那个组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真的可以躲开恶魔,但是我的名佳……她是无辜的啊!” 转过身来的松浦银造满脸是泪水,看起来非常的凄惨。 降谷零不为所动,他对担任神父的职责没有兴趣,松浦银造哭得再惨,因他而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松浦银造忽然对着降谷零跪了下来,他拉着降谷零的衣角,平时的体面冷静全部消失不见,恳求道:“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女儿吧,她才十五岁啊……” 降谷零冷眼看着他,语气淡漠到有些冷酷的程度:“我的身份,你说出去了吗?” “当然没有!”松浦银造回答地非常快,他瞪大了眼睛,“他们只让我针对波本,我没有说出降谷零的事情,会对御山说这个,也只是为了引你出来……我好歹也是个警察!” 降谷零笑了一声,这是他进入这个房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但是其中并没有什么令人愉快的部分,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松浦银造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他的姿态非常低,语气也颇为真诚:“我确实没资格说这句话,只要得到我女儿安全的消息,我立刻就去自首。包括我以前在组织内知道的事情,我也会一同上报。” “只要救回我的女儿,让我死也可以。” - 从松浦银造的住处出来,降谷零又重新见到了看起来尤其沉默的御山朝灯。 从厚重的压抑中,他立刻摸索到了那一丝仅存的轻快,降谷零伸手揉了一把御山朝灯的头发,轻声问道:“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御山朝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说的话,降谷先生信多少?” 能听出来,他只想问降谷零是不是信任对方说的,没有将他的身份透露出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