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J邢二狗本来就是个怂货,被徐山几句话给打败了,就仿佛被抽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都塌下去了。
他摸了摸口袋,想把自己装门面用的大前门摸出来点一支抽,可是这一摸却是摸了个空。再看向徐山手中的大前门香烟,不由打了一个寒战,自己的烟,什么时候被徐山给摸走了。
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要不仅仅用来偷自己的烟,而是用来偷自己的脑袋的话。
想到这里他只感觉脑子阵阵发凉,摸了摸脖子认怂:“算你狠,我认栽了,你打算要多少钱?”
徐山轻蔑地一笑:“看你这样子也是驴粪球外面光,你能拿多少钱?”
这让邢二狗一时语塞,虽然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有点不爽,可是又盼着徐山轻视自己好放过自己:“我……我拿不出多少钱啊,山子,不,山哥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没钱我是相信的,不过我记得你家在龙水县郊黄泥岗上还有一个老房子吧,以前咱们倒煤的时候,你打算拿来堆煤的那房子,现在还在吗?”
“那老房子都长草了,你要它做什么?”
“这个你就别管了,要不就给房子,要不我就去告你,你选一样。”
这年头地不值钱,房子也不值钱,特别是县郊的房子,要能住还行,不能住人,那简直就是白菜价。
邢二狗松了一口气,生怕徐山反悔一般拽着他就往外走:“我现在就把那房子的地契给你,你拿到房子以后可就别来烦我了啊……”
坐上邢二狗的二八大杠,两个人来到邢二狗家拿了房契,又到了他县郊的老房子看了看,那破败的房子很是宽敞,大院子里长满了夏枯草,还有许多的树莓生长在草丛之中,有些已经成熟了。
徐山摘了许多颗,一边吃一边颇为满意地望着这个大院子道:“这地方真不错,那我就得着了,多谢狗哥的割爱。”
邢二狗跟看精神病一般看着徐山:“你真就放过我了?”
他的意外之情溢于言表,显然是藏不住心事,徐山却是早有预料,只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现在他羽翼未丰,一旦把邢二狗背后的那个高人给惊着了,对方抓住了冬天开始的严打来一波反扑,说不定会让徐山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做神探去替前身报仇,而是先赚点钱,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要不然以一个刑释人员的身份在现在这种大形势下贸然行动,无异于飞蛾扑火。
徐山把剩下的树莓全都送进嘴里,然后拍了拍胸脯说道:“放心吧,我徐山说话算话,这件事情咱们两清了,对了,你还去县城吗?捎我一程呗。”
邢二狗却是连忙拒绝:“我得回家了,反正离县城不远,你自己腿着去吧。”
说完他跳上自行车飞一般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徐山露出一丝得逞的笑,他转向这个大院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年代空气清新,野草野花的味道扑鼻,他却是闻到了一股金钱的味道。
邢二狗这个傻子,要是他不主动找上门来,徐山还真想不到这县郊的大院子。别看这里暂时是黄泥山上破院落,可是十年之后这里就成为了开发区,开了相当多的厂子,光是卖地盖厂房,也可以赚得盆满钵满了。
当然徐山可是没有做那么长远的打算,特别是意识到自己在暗处还有一个无形的敌人,时刻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他可不想等到十年之后赚什么大钱。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短平快,把这片地方迅速变现,徐山回想了一下这年代前后的新闻,脑海里跟过电影一般,一个个想法飞过去,很快有数个备选方案出现,不过徐山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现在他要去县城办一件很紧要的事情。
县城的大街上,徐山目光坚定,大步流星。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自己画好的图,反复看过之后,重新建立信心,整了整衣领,他走到了县城的邮局门前,往一棵柳树底下荫凉地里一蹲,就一直往邮局里面瞟。
树上知了不停地叫着,夏天的太阳如火一般炙烤着大地,徐山感觉自己都要被晒干了的时候,他等的那个人终于从邮局里走出来。
这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中山装,在中山装的口袋里还插着两支钢笔。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样子,身材不算高,但迈着的步子却是挺大,走路风风火火的。
这个年轻人叫做向劲松,他在之后不久,因为发明了一种天线,并且开了一家天线厂,卖到最火的时候,这家天线厂年入过亿,向劲松也成为龙水县最早的亿万富翁。
而据说这天线的设计,其实是向劲松在一次坐火车的时候,碰到了一位老教授,花了八百块从他的手里买下来的。
不管是自己发明的,还是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都不影响徐山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当中一篇报道找到他上班的这个邮局,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