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徐山这么谦虚,向老爷子也相当满意:“年轻人不错,小松能交你这样的朋友,也算他有点眼光。”
徐山连忙更加谦虚:“老爷子谬赞了,我才是那个跟着向哥学东西的人。”
向老爷子不再跟徐山客套寒暄,而是挥手让向劲松退下去,把徐山单独留了下来。
徐山心中忐忑,不知道这老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向老爷子伸手一指一边的椅子,让徐山坐下。
徐山感觉到压力,只敢坐下半个屁股。
向老爷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问出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跟着小松一起过来给我祝寿,应该看到向家人对小松的态度了吧,你怎么看?”
徐山愣住了。
我一个外人怎么看?
我站着看。
他不知道向老爷子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所在,所以也不敢贸然回答。
“你不用想那么多,说实话就行。”
向老爷子似乎很在意徐山的看法。
徐山心想,这老爷子一看气量就挺大的,应该也不会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责罚自己吧。
倒是正好借这个机会替向劲松说两句话:“老爷子,我觉得他们这么对待向哥,我替他感觉到委屈跟不值,向哥怎么也是向家的人吧,应该是向家的长子长孙吧,凭什么他们就跟看仇人一般看向哥?”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想看看老爷子的脸色。
老爷子的脸色不变,催促道:“接着说。”
“我不知道这向家跟我向哥有什么过节,只知道一切斗争都有消耗,外斗就有外耗,内斗就有内耗。现在国家百废待兴,无端的内耗,只会让向家自己遭受损失。更何况改革开放春风吹满地,到处都是机会,抓住了机会,创造财富,为社会提供就业岗位,带领大家共同富裕,做这些事情,难道不比单纯的内耗要强上百倍吗?“
老爷子在一边静静听着,听完之后,老爷子不由用力一拍椅子扶手:“好,说得太好了。”
“只要老爷子你不怪我说错话就行了。”
“你说的很对,但是也不太全面,当然这也不怪你,你一个外人,能看到的只是表面情况,其实小松这孩子之所以不被向家其他人待见,跟他母亲有关。
这事情要从很久以前说起,小松的母亲姓何,叫何北月,她的哥哥是我的学生,叫何东阳。当初小松他爸跟何北月恋爱,我是不同意的。我这个人会一点简单的看相,看得出来何北月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可能跟小松他爸终老的。结果小松他爸却是不管不顾,非要跟何北月谈恋爱。后来赶上五七年反右。我就被划成了右派,全家都受到了巨大的牵连,生活一下子落到了谷底。当时小松才三岁,何北月就抛下了向家,离开了小松他爸。
她如果只是抛下向家,抛下小松,那还说得过去,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趋利避害这是人之常情,可是她却果断跟我们划清了界限,为此还给向家泼了不少的脏水。
估计她也没有想到,我这个右派的帽子,会摘得这么快,过了不久之后,我因为自己有技术专长,被重新启用,之后一步一步干到了退体,哪怕是在那十年之中,我也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她离开向家之后,小松他爸再娶,生下了老二小柏。按理说小松是长子长孙,可是在小松他爸那里,这老二才是他嫡亲的,小松因为何北月的事情,不被他爸所喜。”
徐山听到这里,却是打断道:“老爷子,你是明事理的人,应该听说过祸不及家人这一句话吧,在百喻经之中,有一个野干之喻,说的是一种叫野干的猴子,被大人所欺负,因为打不过大人,就找孩子报复。你们向家的这些人,跟这野干之喻的野干,倒是有一拼啊。”
向老爷子听徐山如此讽刺,却也没有生气:“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大人做的事情,本不应该怪到孩子身上,再说了小松也是被抛弃的,他凭什么要承受这些呢?问题并不出在何北月身上,更不是出在小松身上,而是出在小柏身上。小柏的舅家姓陆,陆姓在龙水,也算是一个大姓,而且这个陆跟一般的陆姓不同,这个陆是由完颜一姓改过来的,这么说吧,他们家原本是金国的王族……”
徐山不由一哂:“老爷子,咱们都是唯物主义的信徒吧,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没有神仙皇帝,王族什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吗?大清亡了多少年了,我听说当初溥仪想要进故宫,还得花钱买票呢。这姓陆的多什么呢?”
向老爷子被徐山怼得一愣,带着一丝愠怒,直接给徐山一个爆栗:“小子你能不能等我把话给说完再反驳?陆家的确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家里人都自以为是,但是有一点,他们家人都擅长内斗,小柏跟着陆家人混久了,也带上了陆家人的习气,把从陆家那里学来的一些招数,用在自己家人的头上。结果你也看到了,就是小松受到排挤,在向家上下都不招人待见。”
徐山还是头一次在别人家被当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