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玲一说要办杂志,徐山的心里也是一动。
其实八十年代是办杂志最好的年代。
不管是什么样的杂志,只要你敢印,那就有人敢买。
而且这发行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册,要知道这种发行量在后世二十一世纪之后,那就是天量了。
在后世,杂志这种纸媒体,在网络媒体的冲击之下,没落无比,卖得好的杂志,也不过十万多册,除了极少数的杂志因为曾经的渠道还保存着一定的订阅量之外,剩下的,全都是苦苦支撑。
徐山当初也是喜欢订阅杂志的,比如某漫客,某幻世界等等,每年光是订杂志就要花不少的钱,所以多多少少也知道这杂志的起起落落落落。
现在曹玲说要办杂志,让徐山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几年创立的两本杂志,一本是毒摘,一本是痴音,毒者,其实就是照老美的有毒文摘,由凉省金城出版,卜一出版发行,就深受大众喜爱。大家都喜欢上毒摘去看美文,甚至还有人专门从上面摘抄美文,用来写作文。
只是这毒摘杂志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变了味,出现了许多外国月亮比较圆的崇洋文章,并且还洗了一代人的脑,徐山小时候,就因为这毒摘上的一篇关于夏令营的文章当中扭曲的编造的神话一般的岛国小孩子的优秀而深深陷入了自卑之中,直到长成大人,才发现那篇文章当中所写的岛国小孩子,长成了平成废柴,整天宅在家里打游戏,跟成为推理肥宅的后世徐山,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除了毒摘之外,还有类似的几本小故事大智慧的文摘,都充斥着胡编乱造,生搬硬套的各种谎言,比如国外的苍蝇会采蜜这种荒唐的文章,扭曲了一代又一代孩子的思想。
如果能从源头上杜绝这种荒唐,是不是可以让至少二十年之内的孩子们,能够拥有正观的,科学的,充满逻辑的世界观呢?
再想到五星诗社的那一群收听敌台的年轻人,想到他们被抓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徐山突然就感觉肩膀上沉甸甸的。
办杂志,不仅仅是赚钱,更重要的是要给年轻人一个正确的三观,不让他们的思想成为西方谎言的跑马场。这很有意义。
只不过按照曹玲的风格,显然不可能去做毒摘这种文摘类的杂志,徐山给她的规划应该就是痴音这种纪实文学类的,标题得起得相当夸张,比如《为了一百零五个亲爱的哥哥哟,三个妹妹在山上种出血色鲜花》这种特别长又让人浮想联翩的句子,你要不细读,指定不知道这其实说的是水浒传。
但是痴音杂志显然是成功的,最高的时候卖出五百万册每期的好成绩,并且在后来也发行了轻小说,漫客等等杂志,丰富了文化市场,后世徐山也是这杂志的忠实读者,属于每期都花钱买的那一批读者之一。
徐山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这个项目我王多鱼,啊不,我徐山投了。
他从一大碗的豆腐圆子当中舀了一小碗,咕噜咕噜一饮而尽,然后长出一口气说道:“你算是找对人了,这钱,我出。”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的,你放心,只要你肯出钱,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我就好了,我肯定能帮你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那敢情好啊,只不过曹大记者,哦不,以后要叫你曹主编了,前期的话,我可能不会投太多的钱,五万块钱以内吧,不知道够不够你们花的。”
曹玲瞪大了眼睛:“多少?”
徐山有点心虚,他真要挤一挤,凑一凑,拿个十万也还是轻轻松松的。八十年代后期有一句话,万元户,贫困户,十万元户刚走步,徐山现在也算是刚刚起步了吧。
他也不知道开一家杂志社需要多少钱,事实上这年头哪有私人开杂志社的先例?
哪怕到了杂志没落,日薄西山的时候,杂志都不是私人能办的,一般办杂志都是要有主管单位的,上面得有机关单位管着,个人再从这些主管单位租个刊号,才能运营。
所以他心虚地解释道:“五万啊,我这手头资金也不是太充裕了,毕竟各个地方都得花钱……”
“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给得实在太多了。我们找一家主管单位,上去申请一个刊号,然后就可以开始办了,办杂志也不用太多的人,一个文编,一个美编,再加上一到两个记者,基本上就可以开工了,到时候再联系一下印刷,开机一印,就可以发行了。”
曹玲说得很轻松,估计她早就有这种自立门户的想法了,只不过因为经费不充裕,而且也没有人给她指明道路,才会一直沉吟至今的。
徐山听罢,也觉得这年头的监管应该不算太严格,至少来说刊号的申请,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后世的刊号申请起来是不是困难,但是从许多杂志都是借号办刊来看,估计不会太容易。
所以办刊要趁早,趁着规范还没形成,先把第一桶金给赚了,先把自己的杂志给做大了,以后自己就成为这规范的制定者了。
“那你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