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在院门外喊了两声,发现没有人答应。
不甘心地扒着院墙往里看,他的眼神多尖啊,一眼就看到了院子的地面上新鲜的烟灰。
便知道这支堂奈肯定是在家。
估计也是为了躲债,所以一直不敢出门吧。
他不由暗暗好笑,想当初在夏天的时候,徐山过来咸菜厂的时候,便看到过这个老头,那时候他可是相当威风的啊。
这才短短半年,结果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这当中也有他的“功劳”。
他把这厂子里的顶梁柱,老支给直接招揽了,而老支到了新厂之后,那干劲十足,估计一开始就是打着要把他爸的老厂子给挤兑黄了的想法,在原料上,工序上,包装上,还有样式上,都下了足够的功夫,按照现在这种做法,徐山觉得自己家的咸菜厂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没有好好宣传,真要宣传一下,完全不亚于“陪陵榨菜”,可以做到后世对岸都吃不起的奢侈品的样子。
见支堂奈闭门不见客,徐山暗暗好笑,其实这时候许多人都是这样的,高情商的说法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低情商的说法就是老顽固。
对付这样的老顽固,徐山还是有点办法的。
他想了想,对着院里,假装自言自语:“我把东西挂在门上吧,反正东西送到就行了。”
说完他就猫在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就只见院门开了。
一个小老头子探出头来,等他看到徐山的时候,顿时尴尬了。
马上就要缩回去,徐山却是叫住了他:“老支叔,你儿子让我过来看看你,可不是来管你催债的。”
支堂奈叹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道:“我倒是宁愿是讨债的。”
不过他倒也没有赶徐山走,把他拖进院里,然后又关上了门。
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徐山不由好笑:“老支叔,咸菜厂是集体的,发不出钱也不是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支堂奈一指院子里的一张椅子让徐山坐下:“厂子是我带着大家开起来了,现在做亏了,发不出钱来,我当然对不起大家。”
徐山不由露出佩服的神色,这年头这些人真是三观超正,不像后世那样,随随便便就当了老赖。
他一感动就把老支告诉他的话给忘记了:“咱们实话实说吧,其实这一次来我就是为了你们咸菜厂而来的,我知道你们的咸菜厂有很多咸菜池子,而现在你们这种状况,估计也很难用得到了,倒不如把这些池子都租给我们,这样一来你们咸菜厂就可以发出钱来了,而且厂子还算你们的,一举两得,你觉得怎么样?”
支堂奈一听,也是有点心动,不过也有顾虑说道:“这是那个小子教你这么说的?”
“这是我想出来的,不过咸菜厂是我说了算。”
“你真能管得了那个小子?”
“看你说的,我才是徐家村咸菜厂的厂长,我说了不管,谁说了算?”
“好,要不是那小子的主意,我倒是可以同意。不过事先说好了,这些池子里的压缸石,我们都得拿走。你们想要用,就自己准备。”
压缸石,其实就是压咸菜的石头,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那支堂奈却是这么斤斤计较,徐山也有点无语。不过龙水多山,这状元村就有许多的采石场,随随便便找个采石场,让人打几车的长条石块就行了。
不过徐山却是有点好奇:“老支叔,难道你的压缸石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不肯租给我们使用呢?”
“那个你就不要问,也不要管了,反正就是不能给你们使,而且你们顶多租一年时间,等我们咸菜厂缓过来了,就不把池子租给你们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他就是恨不得把我们的咸菜厂给吞了。你回去告诉他,别做美梦了,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咸菜厂它永远都是集体的。”
徐山听得出来这支堂奈话里有话,估计这背后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但是暂时租下几个池子,用咸菜厂原有的员工,倒是可以解村里咸菜厂的燃眉之急。
至少先把这个年关给挺过去吧,也能帮着状元村的咸菜厂员工,让他们能拿到钱过年。
这在徐山看来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于是他兴冲冲地回到了咸菜厂里,老支一听说徐山跟自己的父亲去谈了这件事情,一开始也挺高兴的,可是一听到徐山只是租下了咸菜厂,就不太乐意了。
“我说小徐啊,你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要是只是租下这几个池子的话我还用得着你出马吗?其实我就是想吞掉这个咸菜厂啊。”
“咦,这是为什么呢?吞下一个咸菜厂跟租下几个池子并不冲突啊,而且咱们目前就是想解燃眉之急,你却执著于吞并一个厂子,这到底有什么背后的故事在当中呢?”
听到答山问起来,老支也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气说道:“其实吧,我跟你说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