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中逐渐静谧下来的村子被一阵巨大的轰响声炸出一阵鸡鸣狗叫。
还算坚固的木门被踹得轰然倒塌,浓浓的烟尘在暮色里在短暂间模糊了来人的面庞。
只能依稀看出一个高大到接近门框的身影。
陈晨朗正哭哭唧唧跟老庞抱怨自己腿上被狗咬的伤口,
虽然不深,
但刚刚鲜血浸满整条裤腿的时候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
宛如一道惊雷的踹门声毫无预兆地猛然响起,将陈晨朗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谁……谁啊!是不是有病?!”
陈晨朗以为又是哪个欠骂的臭小鬼来捣乱,怒气冲冲朝门口骂道。
整个人却在下一秒完全僵住。
这个身形全村都是数一数二的,陈晨朗尚且看不清楚面容,但那显而易见的肌肉线条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陆礼手中还拎着一把刀,寒光四射的。
“小、小陆啊,你这是干什么呢?”
老庞被惊得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普普通通有些泛黄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而陈晨朗看见陆礼和他手上拿着的刀时就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啊!!”
陆礼猛地朝陈晨朗走去,把面色死白的青年惊得发出凄厉喊叫,过度的恐慌让他无法做出逃离的行动。
下一秒,尖叫声被扼住咽喉内,令人烦心的喊叫归为一片死寂。
陈晨朗的脖子被陆礼的一只手握紧,整个人几乎要被提起来。
脸颊因缺氧而逐渐变色,陈晨朗充血的狰狞双眼恐慌地和陆礼此刻平静又怒火汹涌的眼神对视。
“从明天开始,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这个村子里。”
陆礼一字一句,宛如恶魔低语。
……
初雪站在浴室里,有些苦恼地看着镜子里自己手肘处的伤口。
两个膝盖处的擦伤已经被包上了纱布,显然是不能被淋到水的。
那今晚洗澡得用毛巾擦了。
他拿过旁边挂着的毛巾,却因为一些动作导致手肘弯曲,微微绷紧的肤肉导致擦伤伤口隐隐作痛。
行动好不方便……
初雪默默叹了口气,抿着嘴尽力忍痛。
“叩叩。”
浴室门被敲响。
“小雪,伤口还好吗?”
陆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着有些异样的低沉。
说起来,今晚初雪好像除了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看见陆礼的身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初雪本着不要老是麻烦别人的想法连忙道:“我没事的陆哥哥,伤口包得很好。”
“我再帮你看看吧,免得伤口感染了。”
陆礼似乎一定要看看初雪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开下门。”
知道陆礼关心自己是好意,初雪纠结了两下,还是乖乖将门打开
。
陆礼高大的身子几乎能把浴室门完全堵上,垂眸看初雪的神色给他原本狠厉冷硬的英俊脸庞添上了些柔和感。
但初雪还是有一种感觉。
……陆礼好像心情非常糟糕。
陆礼看着初雪那张巴掌大的白皙漂亮小脸,看起来因为忍痛导致额头浮起一层细薄的汗,双颊也有些冒粉,明明应该难受得不行,也始终很乖地忍着,一声不吭。
不吵不闹,乖得让人心软。
陆礼有点后悔,刚刚掐陈晨朗的时候应该更用力些。
再不爽的心情在看见初雪后都消散不见,陆礼默默走进浴室,顺手带上了门。
“我真的没事的,陆哥哥把伤口包得很好。”
“?_[(”
陆礼抬头问道。
这个姿势让初雪能清晰看见陆礼后背绷紧的线条,像是一座鼓起的小山,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感。
“我、我打算擦擦身子就好。”
粗糙温热的手抚过初雪的小腿肚,细嫩的肤肉十分敏感,被那掌心摩挲得生出些奇异感觉。
“……”
陆礼低头看着初雪的小腿,自己一只手几乎能圈住。
“你手肘也有擦伤,动作很不方便吧?”
“我帮你擦。”
……
陆礼把毛巾用热水浸湿后拧干,狭窄的浴室空间里被阵阵热气围绕,模糊了空间内两个人的气息。
“麻,麻烦陆哥哥了……这几天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初雪感觉有些脸庞发烫,试图找一些其他的话题打破安静的氛围。
他被陆礼抱着放在了洗手台上,纤白的手臂双腿在热气的朦胧下显得更加细腻。
“没有的事。”
陆礼拿着毛巾开始给初雪擦拭手臂,青筋明显的小麦色手臂与手背覆在初雪的小臂上,色差和体型差距都十分明显。
好像随时可以将初雪揉碎。
初雪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因为此时暧昧的空气开始变得黏腻,粘着他和陆礼,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陆礼松开初雪的手,那柔软温润的触感还占据着大脑的一隅位置,而后他的目光看向镜子里,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