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现的。” “我认为是宋的。”温衍顿顿,“而且,我的意思是,它确确出自一位古人之手。” “哈?”赵艺成张大嘴巴,“你是说,这老真的是哪个古人雕上去的?” 温衍道:“你看这瓶老者,细节刻画毫无犹豫之笔,衣纹波折起伏、错落有致,每一根线都充满韵律美。这种阴雕技艺早已失传,留存于世的作品也寥寥无,绝非现工业可以复刻。” 赵艺成问:“你就这么肯定?” 温衍说:“书里和博馆看到过。” “噢。” “我家有一件真品。” “……” “瓶老者应该就是位古人本人。”温衍十指收拢,握紧瓶身,“他也极有可能就是天寿堂事件的始作俑者。” “所以你说的到底是谁?”赵艺成问,“我们能有线索找到些失踪者吗?” “能。”温衍默默,“只是……我自己也不敢信,竟然会是种地方。” *** 当日。 直到听见温衍锁门的声音,江暮漓才慢吞吞地下床。 阳光穿刺进房间,打出一抹浓黑的逆光。 他抬手轻轻一勾一扯,浸透血水与药液的纱布打着旋儿落在地上。损毁的一半脸正好没入逆光,显得另一半暴露在光线里的庞,高贵俊美得宛神祇。 “出来吧。”他锋薄的嘴唇微微翕动,“不然,我可要生气。“ 少顷,他眼球已经腐烂的左眼眼眶里,流动着涌出一缕黑色质。 是由一群漆黑怪虫列成的长队,顺着象牙白的脸颊往下爬,极致的黑白分明,诡异到极点。 怪虫越冒越,汇聚成黑污浊流,越淌越,汹涌成河,滔滔似浪,乎把整个房间淹没。 江暮漓伫立央,露出和善而清澈的微笑。 他礼貌彬彬道:“我的一条腿腐烂得厉害,行动不便,能拜托你带我去吗?” 数以亿计的怪虫像吞噬其他人一样,吞噬这个重病将死的“人类”。 谁知,甫一触碰到他,立刻蹬腿抖翅地疯狂挣扎起来,眨眼间就蒸腾成腐臭的滚滚黑烟。 好像他才是真正邪恶肮脏的存在。 江暮漓一步一步逼近黑浊,一摇三晃,显得弱不禁风。 可黑浊在不停地后退。 其,些怪虫根本没有人的知性,所以也不可能有害怕的情绪。 这种表现只是本能的屈服。 江暮漓拍拍手,“来,跳舞吧。” 随着他击掌的动作,粒闪闪发光的鳞粉从他的皮肤上飘落。 鳞粉落入虫群,怪虫们立刻比之前更惨烈百倍地扑腾起来,看上去真的像在跳舞一样。 江暮漓蹲在儿,就像任何一个对大自然里小生命充满好奇的大学生一样,津津有味地观察着它们。 “果然很有趣。” 他忍俊不禁,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虫群就像曝晒三天的干草垛被火苗燎到,迅速腐蚀殆尽。 最后只剩一只小小的丑恶虫豸。 唯一的幸存者。 江暮漓将它从地上拈起来。 它蜷缩在男人皙白的指尖,弱小、无助、可怜。 “带路的话,只需要你一个就够。”江暮漓半边完好的脸上露出清俊迷人的笑容,“麻烦带我去吧。” “愿望被污染的地方。”
第 26 章 迷踪迹·其贰(4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