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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邹阳还在他的别墅里。
刚一踏入,虞妗妗就感受到了2楼卧室森森的阴气。
隐约有断断续续的惨叫声溢出,只不过这叫声被隔绝在鬼的鬼域里,她道行深自然不会被蒙蔽,外面的普通人确实听不到。
她踩着楼梯不紧不慢走到了范邹阳的房门,越是靠近这间屋子,四周的阴气就愈发浓重,甚至连周围的家具都开始模糊。
看来屋里的鬼颇为厉害,鬼域很凝实。
虞妗妗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抬起脚‘砰’地把卧室门踹开。
屋里精神已经崩溃的人,和正玩得尽兴的鬼都被吓了一跳,一齐看来。
只见整间屋子都呈现出暗灰色,唯有脚下的地面铺满了粘稠腥红的血。
‘嘀嗒嘀嗒’的水声落下,房间看不到的角落,还有血滴往外溢。
范邹阳被一只干枯瘦长的手臂扼住喉咙,整个人被抵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的脸上、脖颈侧面以及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都是刀口,半边脖子和身上的衣服都被他自己的鲜血染红。
由于失血过多,又被死死掐住,他的脸色呈现出不健康的灰青色。
看到来人,眼里迸发出癫狂的渴求:
“救…救我!”
女鬼脖颈转动,发出骨骼扭曲的声响,神情阴森森的,面庞如同刚刷上新鲜的红漆,透着血色。
“天师?”
她将虞妗妗上下打量,嘴角微微咧开,“能破开我的鬼域,小姑娘还挺有本事,姐姐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自己滚蛋,别打扰我和这位小哥哥玩、游、戏!”
说完最后一个字,房间内的气压倏忽变低,鲜血的腥臭味不断加重,生出种让人嗓子眼都黏在一起呼吸不过来的沉重感。
范邹阳疯狂摇头,生怕自己的救命稻草真的跑路。
虞妗妗没搭理他,只是静静盯着女鬼:
“玩什么游戏?带我一起呗。”
女鬼:?
红面女鬼森森盯了她几秒钟,忽然尖锐笑了两声,“有意思,你和范邹阳什么关系?”
“他出钱,我办事。”虞妗妗:“所以没拿到报酬之前,他不能死。”
“哼!如果姐姐我非要他死呢?!”
女鬼有种神经质的阴晴不定,
她声音缠缠绵绵,“既然你要保他,那就换你来和我玩,不如先来猜猜姐姐的年龄。”
“不要为了讨好我就故意把我说得年轻哦,如果猜错了,差多少岁我就要在你身上添几个刀口。”
一边说女鬼,一边捂着嘴轻笑:
“他比较滑头,为了不挨刀子疯狂地说好话,跪在地上求我,像条狗一样哆嗦着去数日子……可惜了,只刮了他两刀。”
女鬼话没说完,虞妗妗平淡道:“十七岁。”
房间内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女鬼才面无表情道:
“猜错了,大错特错!”
“我没有猜,而是算,也不会算错。”虞妗妗望着女鬼裂开的神情,说道:“还有两个月就是你18岁的生日。”
一个女孩,死在了成人的前夕,由着滔天的怨气变成了厉鬼。
听到这儿,女鬼再也绷不住了。
她神情开始变得扭曲,浑身的精气狂乱:“你到底是谁?!”
“一个看事儿算命的。”
“哈!?好好好,那你给我算!就算算这范邹阳是怎么猪狗不如,又为什么该死!
算不出来的话,我要你死!”
哪怕是鬼,从魂魄已经定格的面相上,也能依稀推断出她生前过往的经历。
“你的魂魄里带着一截断掉的桃花残留,你曾经很喜欢他吧。”
虞妗妗声音平淡,目光很有穿透力,那红面鬼被看得一窒。
殊不知她这种毫无惧意的态度惹恼了女鬼,又像是戳中了对方的痛点,女鬼猛地甩开范邹阳,狰狞着朝她扑了过来。
可惜女鬼看错了人,错把大魔王当弱鸡。
只两个招式间,被牢牢掐住脖子、扼住命运的就变成了将才还无比嚣张的女鬼。
她无比震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心中生出惶恐。
“你放开我!!”
直面接触到女鬼的魂魄,虞妗妗毫不留情,直接将妖力探入对方的脑海,去抓去藏在深处的记忆片段。
记忆回溯,她看到了一些属于女鬼的过往经历。
女鬼生前叫做江寻意,父母做餐饮生意,规模不算大,但一年也有个百来万的利润。
她是家中独生女,父母对她很好,也有意帮她培养人脉,把她送到了本市的一所私立高中,每年光学费将近20万。
在这个学校里读书的人大都是富一代,不乏有全省甚至全国都叫得上名号的公司老板的孩子,像江寻意这样的小康人家,只能算底层。
其中最属风云人物的,是他们学校的一对情侣。
范邹阳和童笑笑。
这两人青梅竹马,据说初二的时候就谈对象了,分分合合纠缠不休,基本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又因为他们两家都是大富商,更惹人瞩目。
范邹阳生得人模狗样,高中时期就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