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给梁音夜补了下妆后就都出去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几乎是门关上的一霎,她就被他拉进了怀中,动作迅疾。 他也不做什么,只是靠在她肩头,闭了闭眼,试图缓下所有的情绪。 可还是无法。它们叫嚣得实在过分。 他的指尖落在她所着的外衣上,繁复华丽,就连花纹都透着喜庆。 盛装浓妆,可惜为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 他眼眸微深,抚过她的面颊:“待会要拍什么戏?” ——他昨夜已经问过。 梁音夜始终不敢直言。要么扯点无关紧要的,要么拉点别的戏份挡枪。 她眼神飘忽地闪烁了下,主动抱住他,只靠在他怀里,什么都没有说。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们此刻最是亲密无间,但是待会就不是。 她要去同别人,拍这样一场戏。 他贴着她的耳畔吻下来,湿湿黏黏,快要和外边的烈日一样灼热滚烫。 只在唇齿间溢出几个字:“一定要拍?” ——这似乎也不为她所决定。 一定,是一定的。 她依旧无法回答。 “肆肆。”他的声音沉沉,如铁石一样压在她的心上,压得她心口生疼,“要是我不放你去,会怎样?” 平生最是理智克制的人,于此刻说出了最不理智的一句话。 她心一惊,担心他真做得出来,急急便要起身。 却被闻晏反手扣得更紧。 “当年那句传得最火的话,不算捕风捉影,不算臆想捏造,确实属实。”他嗓音喑哑落在她耳畔,“在我的电影里,你从无吻戏,也不会有吻戏。” 不然,若是叫他亲自执导,他恐怕会如今天一样,在拍那一场的当天将人扣住,推翻原定戏份,直接叫人改戏。 像是疯了一般,多少有几分癫狂。 可他不是做不出来。 梁音夜的第一反应是——他果然都知道。 网上的那些传闻,他根本不是丝毫不闻,只是她以为他不知。 她的心尖好像被他捏住了一般,抖颤得越发厉害,就连抱着他的手,都发起了颤。 这句话,不知是何时从何处传出的,确实一度闹得沸沸扬扬。但她当年并未当真,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只当是巧合。 直到如今被他亲口印证,她才得知那些竟都是事实。 不是什么凑巧,就是他故意的安排。 那些CP圈里传得最沸沸扬扬的传闻,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确实是真的。 他的声音笃定地砸在地上,像是石子将地面刨出了一个坑。 就只可惜,这一回,不是他的片子,她也不是他的女主角。 梁音夜都怀疑他是要故意惹她心软难过。 他深入地吻着她,或是诱哄或是蛊惑,“要记住, 你只有一个闻晏。” 他钳住她的下巴,要她仰起头迎合,却又似乎不知足于这个吻,手也开始乱动。 她想阻止,心里发慌,身上也出着汗,“很快就到我们了。” “不急,没有那么快。” 可是不过三五分钟,桃桃就来敲门,只是轻敲两下,提醒道:“姐,那边好像拍得差不多了,再过十几二十分钟应该会到我们。” 她怕他们心中没数,特地来报的时间。 说完这话就跑了。 可她的机灵与贴心,倒是叫梁音夜的耳垂被烫得更红。 她顾,可他却不顾,只是温声道:“跟你说,没有那么快。” 察觉到什么,梁音夜连忙摇头:“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这么点时间,哪里够让他像平时那样慢慢地磨? 从他的动作中就能觉察出他的不以为然。他继续亲吻着她,她刚才才理好的外衣已经开始乱了。 她想阻止下这场乱,可是根本难以抵抗。他今天的情绪很糟糕,而她对原因心知肚明。 时间过得屋中的人毫无所觉,一转眼,她被他摁在了弦上,眼尾红得如清晨的玫瑰,还沾着几点露珠,也是这时,桃桃来敲门:“姐,到我们了。” 简直是弹指一挥间。 她的一声呜咽被卡在了喉中,不上不下地难受着,可怜地望着他,想推开他,中断这一切,却多少显得有些无力。 他控在她腰间的动作收紧,眼眸晦暗难明:“能不去么?” 这是什么荒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