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乐曲已尽,众年轻娘子都更换轻骑装,活动筋骨,跃跃欲试,想要在接下来击球射箭上夺得头魁,一展风采。
军府有许多武将世出身娘子,萧、桓两女郎都是个中手,几人叫上李清愁,又大着胆子叫她们新任都尉大人。
“薛都尉,众人都下场,在上面坐着,岂不是无意趣?”萧女笑道,“两位将军不在,我们放开玩就是,丞相大人难道还管个?看看击球场两侧阁楼亭台上郎君们,含苞待放,春心欲发啊!”
桓成凤女儿已换护手,招呼道:“别听她。薛娘,她萧平雨最擅骑马,就指着借风光压一头呢,不她就是。”
“去。”萧平雨赶紧澄清,“我可没那个意思。”
薛玉霄见李清愁动身,想帮着凑个人数,偏头跟裴饮雪道:“既然如此,我去陪她们活动活动。”
裴饮雪道:“心。”
薛玉霄点头,交代韦青燕几句,让她看护裴郎,随后前往更衣,等薛近卫牵来马匹,再同众人一起入场。
她换一身玄色骑装,袖口衣领以暗金色丝线缝制而成,长发高束,革带勾出一把矫健窄腰,线条利落。众人见她上马,知道薛玉霄至少是会骑,互相玩笑道。
“萧平雨,我看算盘要落空咯,别到时候反而让都尉大人踩住名头。”
“桓,说话是挑拨离间,要不要脸啊!”
“诶,芙蓉娘身骑装倒利落潇洒,她身边那个人是……”
薛玉霄顺着李清愁目光看去,见到李芙蓉一身深蓝骑装,发髻盘起,露出光洁脖颈。她身侧还有一个骑在马上陌生女郎,态高傲。
“是袁冰。”李清愁低声道,“汝南袁氏,名门之后。”
薛玉霄把个名字在脑海中核对片刻:“袁冰……摔秋杀琴那个?”
“知道?”李清愁颇感意外,“袁氏并没让此事流传太广,只有消息灵通一些人听闻,再就是军府……是王公子告诉?”
薛玉霄道:“崔明珠跟我说。她最擅打探些风月传闻。”
话音未落,袁冰也扭头看向她,位娘子生得极为明媚,露齿一笑,随后忽然抬手,将一杆马球砰地打飞过来,直直冲着薛玉霄面门飞掠而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马球撕破空气,炸出尖啸声。李清愁驱马扭身一挡,用球杆向下横压,把空中球体击落,寒声道:“袁娘子!”
袁冰却哈哈大笑,上前道:“跟薛都尉开个玩笑,又没打,急么?薛都尉,不介意吧?”
薛玉霄微微一笑,情很是温。
袁冰见她如此,拽着缰绳在薛玉霄身侧绕行一周,感叹道:“无怪乎王郎愿与说话,却不愿弹琴倾诉于我。娘子确实比我美貌,不过名门女儿,多用笔墨争锋,如今在个场地上,也要用骑术一决高下。”
薛玉霄看着她道:“女儿辈为修身治国而仕,身在朝中,却为郎君争风吃醋,恐怕不体面。”
“此言差矣。”袁冰在马上倾身过来,“不为别人,我也要与较量一番,些时日薛都尉名字如雷贯耳,让我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啊!至于他,比试上添头罢。”
薛玉霄点头:“那。”
李清愁想到薛玉霄那不堪入目暗器成,对她骑射所抱期待并不高,待袁冰离开,道:“我怕她会暗中伤人,保全自己不要跌下去,我帮赢。”
薛玉霄看她一眼:“是要心啊,看。”
李清愁转头看去,见到李芙蓉轻轻敲敲马球杆,盯着两人方向,情仿佛要杀人一般。
……
裴饮雪位置视野开阔,能够看到场内许多动静。所以在袁冰那一杆球朝着薛玉霄飞驰而去时,他下意识起身,旋即马球被挡落地,才缓慢吐出一口气,重新坐回,此时掌心已一片冷汗。
他稳定心绪地擦擦手,饮茶闭眸,再睁开眼时,身边突兀地多两个人。
烈火般红衣在右,谢不疑吩咐宫侍添一张案,独自倒酒,他道:“位置甚,陪侍长辈总是沉闷,不如裴郎君里,能见到诸多年轻女郎下场比试,英气勃发,一览无余。”
王珩奉母亲之命陪伴四殿下左右,谢不疑非要下来,他也只得跟着。他情凝结成冰,以王珩性格,很少有样怒意形于色时候:“袁氏女得寸进尺,分明挟怨报复人而已。”
谢不疑把酒递给王珩,王珩气还没顺,扭头不喝,只顾着饮茶静心,他又递给裴饮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