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马的身影出时,亭中的笛音忽然停止。他握着青笛立在原地,沉默无声地、静静地凝望着的轮廓。
天地虽广阔,此刻眼中,仿佛只能见到彼此。
薛玉霄纵马疾驰,快抵达小亭,下马走近。
周遭的侍从提起小灯来辨认身份,这才慌忙行礼。薛玉霄没管他们,上前一把抓住裴饮雪的手臂,上下扫视一周:“天寒夜冷,你为什……”
裴饮雪与对视几息,一言不发,忽然抱住了。
薛玉霄话语一顿,的脑子瞬间宕机,本来想说的话都给忘了,只感觉迎面扑来一个非常柔软、散发着冰冷寒香的怀抱,他的手绕过来,手臂贴着腰上的甲胄,环抱住薛玉霄瘦削的腰身。
裴饮雪的下颔抵在肩上,长发这松散地滑落下来几缕,陷落在薛玉霄赤色的战袍上。有一刹那连呼吸都停住了,感觉到非常熟悉的柔软气息洒落在耳畔,潮湿微凉,如同雪花消融。
“……见你平安无恙。”他轻声道,“不胜欣喜。”
薛玉霄怔愣半晌,咽了一下唾沫,忽目光别向远处,心绪混乱,有些应对不及:“……你倒是吓了我一跳。”
身上的玄色披风解下来,笼罩在裴饮雪的肩头。虽然他已经增添衣服,但了太久,衣衫都已经冻透了。反薛玉霄的披风还带着的身体余温,暂且留住一丝暖意。
裴饮雪抗拒:“我不冷的,你穿好……”
“别动。”薛玉霄蹙起眉,带着一丝罕见的强硬态度,“我让你在家我回来,怎跑到这里,已经不是夏天了,不怕冻坏了吗?”
裴饮雪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神如春冰微融,有一种极为隐秘的喜悦和缱绻,他没有反驳,低声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薛玉霄又是一愣,立即发觉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话语中隐约有些火气,便马上调整心绪,放缓语调:“……我没有怪你,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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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为好,便干脆掠过这个话题,抓着他的手搓了搓。
裴饮雪的手指揉红了一片,的掌心指节来回揉搓,恢复温度。薛玉霄抓着他的手握紧,指间练武拉弓磨出来的薄茧覆盖在裴郎的指节上。
已非当日的纨绔郎,这双手能提笔写字、安定天下,亦能上马拉弓,镇疆拓土。薄茧摩挲在他薄薄的手背上,这种微妙的剐蹭和痒意,几乎令人所有心神都牵引着灼烫起来。
秋风凛凛,他的心卷起一簇火焰。
“你的身体本来不好调理,要是引发了什病症,马上到冬天……”
薛玉霄无奈的低声念叨,话语未半,裴饮雪不仅没听进去,反忽然问:“怎孤身前来?”
薛玉霄答:“听到你的笛声,知道你站在夜风里,舍弃们,快马赶过来了。”
裴饮雪不由微微一笑:“舍弃们,朝着我跑过来了?”
薛玉霄顿觉尴尬,本想辩解两句,可是想不出个名义,便道:“……一群军府郎又冻不坏,我要是慢悠悠地过来,你还要吹多久?”
裴饮雪又问:“以们的速度,还有多久会赶来?”
薛玉霄估算了一下大军的行进速度,说:“若不纵马疾驰,怎也得两刻钟。”
裴饮雪颔首,目光停住在脸上,忽然道:“你脸上好像脏了一块儿。”
“有吗?”薛玉霄毫不怀疑,凑过去让他擦,“披星戴月地赶路,风.尘仆仆,顾不得形象和得体了。”
裴饮雪伸手捧住的颊侧,指腹轻轻地抵着薛玉霄的脸庞。他的手指冰凉柔软,用一种轻轻的力道擦拭肌肤。薛玉霄怀疑他根本没擦掉,便道:“别怕用力,这样怎……”擦得掉。
他靠近过来,气息如薄雾般扫过面颊,忽然有一个轻吻,水波浮动般落在脸上。
薛玉霄一怔。
“……有点灰。”他看起来又一心一意地专注起来了,“我给你吹掉了。”
薛玉霄:“……你其一直当我是瞎子的,对吧?”
裴饮雪假装没听见,叹气道:“这是官道,我们这样拉拉扯扯,恐怕一会儿让人看见笑话。”
薛玉霄指了指漆黑一片,没半个人影的道路。
裴饮雪从容改之:“让鬼见了笑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玉霄:“……”
行。裴郎既然这说了,还能怎办呢?
踏雪乌骓拉过来,扶着裴饮雪上马,他笼罩在身前,又吩咐侍从们一会儿接应军府的众人,不必担心。
脱离了队伍单独前行,回去的速度快上数倍。踏雪乌骓认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