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各个部落而来的亲军,人数有多有少——薛玉霄能够进入这里,说明她已经实际控制了局,说不定走出这道门,就是万军当、箭矢齐发。
众人对宇文霞怒目相视。宇文霞只是捋了一下辫子,紧紧握的双戟。
“薛玉霄。”拓跋晗有沉不住气,下意识地用摩挲刀鞘,“你说商议而来……这是何意?”
薛玉霄见她软化口气,态度反倒强硬了许多。她道:“自然是了说服诸位,归顺于我。”
“荒谬!”一人道,“我们大夏怎可能归顺于一个节节败退的——”
“将军还没看清形势啊。”薛玉霄感慨似得说,“如今节节败退的,可不是我。”
对方一时语塞。
“时事变迁,今非昔比。”薛玉霄继续下去,“难道你们就诚心诚意地归顺眼下这个庸碌之主吗?拓跋婴尚且败亡于我,你们的人马兵力交给此人,真能全然放心?”
在座之人相互试探地观察,都没有立即作声。
“你们也知道,我一路来,没有苛待胡民百姓,一样的爱民如女,视如同族。北方寒冷,自锡林以北便人迹罕至、作物稀少,到了你们的乌兰旧都,就更是气候苦寒,四方闭塞。如若众人诚心归顺,我愿意修筑商路、互通有无,将原之技艺倾囊相授。其次,会各位将军封侯,你们的处境只会更好,而不会变差。”
她语调平静,逐一利诱。先以自身往例,再一言戳要点——修路通商。这是一件非常有诱.惑力的事情,一旦商路通行,带来的好处难以尽数。
而封侯守边,则是保证了她们自身的权力安危。
“我既然取仁义之名,自然不会毁诺。”薛玉霄稍微向后倚了倚,姿态温和随意,“比起你们狼主这样的残虐之主,岂不好上数倍?请诸位不自己,也麾下庇护的牧民百姓。”
众人静寂无声。
这静寂沉默是非常可怕的。
拓跋晗怒极而起,她清楚地意识到不能再让薛玉霄说下去。再继续下去,她必然兵败无疑。凭借这直觉,她握刀上前,在众人犹豫沉思之时跨案,迈步冲上前去,直直向薛玉霄挥刀。
薛玉霄旧伤未愈,虽然佩甲,臂其实还不太能活动。这也是她坐说话的原因——尽量保持比较的动作幅度。
她一动不动,看迎的刀光冰雪一样地折出炫目之光。这光线才落下,就在途被一把长剑所阻。剑身挡住刀刃,而后腕一转,猛地将刀身震开。
刃锋直刺而去,挑开她的指,从央穿腕。拓跋晗猝不及防,惨叫一声,染血的剑刃又猛然抽出,抵住她的咽喉。
李清愁只用了一只,另一只还负在身后。她单握剑,行云流水地挡下攻势,凤眸微眯,唇边带一丝笑意,声音森寒无比:“你在对谁挥刀呢,我们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