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恭贺的人非常多,沈照早早就回了房间,躲过了所有人的敬酒。
被灌酒的最后竟是变成了五皇子和六皇子。
两人被灌得醉醺醺,最后实在忍不住,只能赶紧找了个理由躲了起来。
今天要被灌酒的难道不是沈照吗?
为什么却成了他们两个人?!
沈照人呢?!
镇国公和叶麟倒是一直都在酒席上,两个人甚至还坐在了同一桌。
看着眼前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两人都非常感慨。
他们两个人打了一辈子,互相斗了一辈子,因为双方立场的问题,所以一直都没能够以朋友的身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因为这样的一个机会得意坐下来把酒言欢。
从辈分上,叶麟比镇国公小了一辈,但从实际年龄上,只比镇国公小四岁,而且这些年为了燕北的事情也是操碎了心,两个人看上去年纪也分不出谁更大些。
看着岁月在彼此脸上留下的痕迹,两人都忍不住感慨着岁月的无情。
一个人看着叶麟和镇国公把酒言欢,默默离开了酒席。
他的离开,叶麟和镇国公都看在了眼里。
“看来,有人要向你们的皇帝嚼舌根了。”叶麟淡淡说道。
镇国公说道:“两国互通友好,是陛下亲自签订的,要为景王和王妃重新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也是太后和陛下亲自提出的,若是我只是和你交谈一下都能被扣上罪名,那这罪名的源头得追溯到陛下那里去。”
听着镇国公这一番话,叶麟爽朗地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好,好!早就应该如此!!”
他一直将镇国公当成自己最值得尊敬的对手,当初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竟然被大周的皇帝扣上了那样的罪名,差一点就要满门抄家问斩。
当时他的心情非常复杂。
对于燕北来说,没了镇国公府的大周,是天大的好事。
但对于他自己个人来说,他会惋惜从此失去了一个对手,英雄惺惺相惜的惋惜。
现在,两国交好,镇国公府也恢复往昔,挺好的。
而当初镇国公府的事情,在他看来,如果当时的镇国公想要反了,以他手上的兵权和名声威望,有着足够的能力,可偏偏这一家子的人都是愚忠。
现在,他终于学会表达对大周皇帝的不满,这让叶麟感到非常欣慰。
“你这么幸灾乐祸的,对大周可不是什么好事。”镇国公淡淡瞥了叶麟一眼。
“对大周好不好我不在乎,但是,作为欣赏的对手来说,我赞赏你的谋略和胆识,独独看不起你对现在大周皇帝的愚忠。”叶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楚玄瑾的嫌弃。
镇国公挑了挑眉说道:“这里可是大周。”
“哦,所以呢?”叶麟丝毫没有将楚玄瑾放在心上。
这里是大周又怎么样?
难道楚玄瑾还敢对他动手?
更何况,他和镇国公的情况不一样。
楚玄瑾对镇国公府向来只有忌惮,燕北皇帝对叶家却是有着足够的信任。
他不担心后院起火,不担心自己效忠的君王会在某个时候突然背刺。
所幸,四周的宾客并不多,即便有那么一两个听到了叶麟和镇国公的对话,也都非常识趣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镇国公虽然回来了,当时边关的那一支军队却由白家人在握着,兵符迟迟没有上交给楚玄瑾,所用的理由是担心燕北会有任何算计,为了稳妥起见,所以必须要留着兵符,以防万一。
这个担心,白家让大周的百姓都知晓,百姓们对此非常认可。
最重要的是,百姓们从来不相信镇国公府会通敌叛国。
非要说信任,和楚玄瑾这个皇帝比起来,他们甚至更相信镇国公府。
楚玄瑾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同意,而后再慢慢收拢其他的军队,确保自己的手里能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和镇国公府抗衡,能够保全他的皇位。
这个时候的楚玄瑾就在皇宫里,看着那些前去给盛清苑和沈照恭贺的宾客名单,脸色难看得不行。
他要将这些人全部都赶出朝廷,最好能够处死!!
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皇帝?
他们现在是不是就只认定沈照了?
当太监叶麟和镇国公把酒言欢的事情告诉楚玄瑾后,楚玄瑾当即将手里的酒杯摔了个粉碎。
“好啊!!立马去将白霆给朕抓起来!!他现在既然是我大周的镇国公,那么就应该好好保护好大周,可他却和敌国的大将来往如此紧密,抓了他!!问罪!!!”楚玄瑾怒声说道。
宫人闻言瑟瑟发抖,只敢跪在地面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哪怕他们只是小小的宫人,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