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门。
两个守门军士听到呼喊,都是一个激灵,急忙支起长枪,架住城门口,不许百姓随意出城了。
而此时,兵备道的陆百户带着几十个兵,在街道上出现,脚步纷沓,正往镇远门急急而来。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要拦截的人,其实已经出城了。
哒哒哒哒。
马蹄急促。
三个标营亲兵出了城门,沿着柳树官道向前急奔,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以为轻易逃脱,不想刚奔驰出去不到五百步,就看见两个戴红缨詹帽、穿蓝色箭衣,手持长枪的军士正挡在大道中间,其中一人还举着一面三角令旗,左右挥舞,意思是下马接受检查。
三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心说这里怎么会有军士检查难道是事情败露了后面两人下意识的要勒马,口中都叫“老大”
奔在最前的“老大”却丝毫不减速,口中叫道“不管他,冲过去”又向前大喊“让开,巡抚衙门公务”
马蹄滚滚,三个骑士不理会挡路检查的两个军士和他们手中的三角旗,亮出巡抚衙门的名头,连声呼哬,直接就冲撞了过去。
哒哒哒哒
三马并排而行,马疾人快,蹄声如雷,卷起的力量十分骇人。
两个拦路的军士好像是害怕了,喊叫了一声,急忙跳到旁边,为三人闪开道路。
三骑疾驰而过。
就在后面两骑以为闯关成功的时候,冲在最前的那骑忽然惊叫一声“绊马索”
听到此声,两人都是大惊。
但电光火石间,想要勒马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听见战马长声嘶鸣,前蹄弯曲,三骑几乎是同时被绊倒,马上三人也都被甩了出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一般人肯定是要被摔一个七荤八素,甚至是受伤,但三人反应极快,虽然落马摔倒,但却都顺势翻滚,随即很快就跳起,两个小弟还有点手脚酸麻,但那个叫老大的,却已经反应迅速的拔出了腰刀。
几乎同时,在道边的柳树后,七八个毡帽箭衣的军士闪出,手持盾牌或长枪,向他们压来,为首那人却没有戴红缨詹帽,只方巾裹头,络腮胡,手中提着一把长刀,直取老大,同时,前面两个让路的军士也持枪冲上,前后包抄。其中一人举刀大叫,居然是翟去病假扮的。
“冲出去”
眼见被团团包围,那个“老大”并不惊慌,他嗷叫一声,迎上络腮胡,挥刀就砍。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稍一犹豫,然后各持长刀,跟在老大身后一起冲。
随即双方战在一起。
但很快的,老大就发现,他选择冲击络腮胡是一个错误,他原本以为,络腮胡是这些人的头领,只要迅疾击溃络腮胡,其他人就会鸟兽散,不过一交手他才惊觉,络腮胡刀法娴熟,武艺不在他下,而在络腮胡身边,还有一个赤着眼睛的少年枪兵,年轻不大,但枪法却极其威猛,完全就是不要命,此外,还有一个中年盾牌手,举着盾牌,以为策应,三人如一督墙,挡住了他的去路,令他没有可乘之机,而在短暂的交手之后,他就明白自己没有机会,想要逃,但三人已经品字围住了他,根本不给他机会,下一秒,他格开络腮胡的长刀,但年轻枪兵却已经向他猛然扎来,他无法闪避,只能本能的后退,但那一杆夺命的红缨长枪,还是向他胸口扎来。
“要活的”
翟去病叫。
少年枪兵一震,硬生生的收住了长枪。
但枪尖还是刺入了寸许。
老大以为自己要死了,痛叫一声,扔了兵器,捂着胸口往后退。
中年盾兵趁机一步向前,手中盾牌狠狠砸在“老大”的身上,老大承受不住,直接被拍倒在地,络腮胡一步上前,顺势踩住了他的手脚,制服了他。
而在“老大”的同时,跟在老大身后的两个贼人原本也是挥舞长刀,和两边冲上来的军士对战,拼死挣扎,但是当见到老大倒地之后,两人的斗志瞬间崩溃。
不过和老大逃无可逃相比,他们两人的处境稍微好一点,因为围在他们两人身边的七八个军士并不是太强,左边那人被困住,但右边那人却是趁机冲了出去,往原野里狂奔。
“追。不能让他跑了”翟去病急的叫。
“都让开”
一个人影忽然向前,一边大叫一边将手中的红缨长枪,嗖的一下掷出。
枪夹着风,箭一般的在空中飞行,标枪一般的飞向那个逃跑的贼人。
这一次,翟去病没有喊“留活口”。
红缨长枪聚集了少年枪兵心中所有的愤怒,划空而过,准确的射中了那个贼人的后心。
啊。
一声痛叫,逃跑之贼惨呼倒地。
翟去病赞“金川,好枪啊”
三个贼人,一死两俘,到此,战斗结束。
镇远门。
都任带着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