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行的那几个宁夏逃兵一样,他们两人虽然找到浅滩,过了河,但暗夜难见之间,却先后不小心掉入壕沟里,直接被尖木穿了一个透心凉,第三个探子虽然幸运的避过了壕沟,但却没有闪过绊马坑,战马前蹄陷在绊马坑里,马脚折断,悲痛嘶鸣,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慌张爬起,不想一支急箭又忽然射来,将他射死在当场。
射箭的,正是武尚忠。
原本,在河东岸,还有几个闯军探子在游走,想要继续找寻过河的道路,见到对面有官军守卫,己方过河的兄弟都已经战死,他们一边骂一边往对面胡乱射箭。
“啊。”
武尚忠可不和他们客气,张弓搭箭,又一箭射去,黑暗中,那个打着火把的闯军探子应声落马。
其他闯军探子,急忙从岸边驰离。
武尚忠放下弓,大笑。
“佥事大人有令,立刻撤”
一骑来,向武尚忠报。
武尚忠有点不甘心的望了望对面,这才下令道“撤”
此时,那一面绣着“总督标下火车营都统总兵白”的军旗,依然在桥头飘扬,火把也依然熊熊,将军旗周边照的明亮。
但军旗下,胸墙后,此时却已经没有一个活人,只有一个个红缨詹帽、箭衣战袄的草人,正一动不动、尽心尽责的守护着桥头和胸墙
武尚忠回望桥头,忍不住笑道“谷可成,哈哈,比我这脑袋还榆木呢,不知道他见了那些草人,会不会后悔的把大腿都拍断”
不知不觉,已经是一个多时辰,抬头看,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
这一个多时辰里,又有一千闯军后援赶到,但依旧都是骑兵,而且一夜追击,所有人都累及了,无力持续进攻,谷可成心中明白,如果对白广恩发起攻击,怕是要等到明天天亮之后了,远望官军占据的五家桥,又看白广恩将旗所在,侧耳静听,却听不到对岸一丝一毫的声音。
“静,太静了。”
谷可成口中轻轻念叨,隐隐的,心中忽然升起不安。
“还是一个探子也没有回来吗”谷可成转身再问,这一次,他比前一次可是着急多了。
王富正要再去追问,忽然就听见脚步声急促,一人大喊着奔来“二帅,二帅,不好了,五家桥上都是草人,白贼已经逃走了”
王富和谷可成都是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奔来的人正是谢君武,谢君武脸色涨红愤怒,胡子都快要翘到脑瓜子后面去了,挥舞右手拳头,怒道“跑了,都跑了,桥对面全是草人,一个官军也没有了”
原来,谢君武急于追击报仇,奈何却被白广恩的火车营堵住了石桥,偏偏谷可成又不着急立刻进攻,派出的探子,又一个也没有回来,他心中不耐,就亲自带了人,到石桥前探查。
因为官军火器利害,为了自身安全,闯军都不敢太靠近桥头,谢君武却是不顾,两个手下举着盾牌,护着他一步步来到桥头。
见对面官军没有反应,连叱喝声都没有,谢君武心中惊讶,尝试着又向前进了几步。
官军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这一下,谢君武感觉不对了,他推开盾牌,猛的冲上石桥。
而此时天色渐渐亮,能见度渐渐提高,官军的火把也依然在燃烧,正照着军旗下的官军草人
“啊”
谢君武几乎是连跌带撞的跑了回来,向谷可成汇报。
“什么”
谷可成和王富听了都大惊,几乎不敢相信,王富叫道“不可能”他们和白广恩交手多次,白广恩作战凶狠,但并没有什么大谋略,只是硬冲硬打,他不觉得白广恩能有什么诡计。
谷可成却是警醒了,想到之前种种的不合理,他脸色发白,叫道“马,牵我马来”
手下亲兵牵来马,他踩镫而上,急急向五家桥驰去。
其他人急忙跟上。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桥头,哒哒哒的冲过桥面,来到了对岸。
“总督标下火车营都统总兵白”
白广恩的大旗还在。
火把还熊熊,将军旗上面绣着的那一行字照的清楚,军旗下,六七个手持长枪、詹帽战袄的草人,安静守卫,胸墙后,更多的草人默默伫立,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冲上来的闯军士兵
五家桥桥头,这诺大的周边,已经没有一个官军,留下的,全部都是草人
众人都惊住了。
都明白,他们这是被白广恩耍了啊。
谷可成脸色阵青阵白,握着拳头,愤怒的情绪弥漫全身,他为自己的愚蠢而懊悔,白广恩,狗贼,你如此骗我,我非宰了你不可。
“移开路障,给我追”谷可成大叫。
虽然官军已经撤走,但胸墙两边的通路,还是被路障、拒马堵着呢,要想追击,必须先清出道路,于是闯军士兵一拥而上,刀砍斧劈,奋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