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多,孔正辉的汽车停在了苏家大院门前。 车内,苏天御面色凝重地冲着孔正辉吩咐道:“你人脉广,摸一下码帮头头的情况,打听好了,咱们再研究下一步。” 孔正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心里大概已经猜出来苏天御的想法,随即反问:“如果按照咱俩之前的分析来看,余总现在心里是很纠结的,并且很大可能会倾向于码帮那边,对不?” 苏天御看着他,没有回话。 “咱们私下搞事,一旦余总不替咱收尾怎么办?”孔正辉问。 “我就问你一句话,买卖已经干上了,利益已经见到了,如果现在踢你出局,你甘心吗?”苏天御反问。 “肯定不甘心啊!”孔正辉直言回道:“但这事我不甘心没用啊,主动权在余总手里,他说不带你玩了,你能有啥办法?” 苏天御瞧着猴精猴精的孔正辉,眨眼回道:“你先摸,然后咱再决定下一步咋弄,暂时不要想太多。” 孔正辉听着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斟酌了好一会应道:“行,我现在联系一下。” “嗯,我回家一趟,你等我会。”苏天御推开了车门。 孔正辉目送狗六子离去后,足足思考了近一分钟,才掏出了电话。 …… 苏家正厅内,苏政才背手看着刚刚走进来的狗六子,皱眉问了一句:“小浩子都被扣两三天了,余明远到底能不能平事?” “你先坐,二叔。” “我坐个几把,浩子他妈天天哭,整得我屁蛋子都长火疖子了。”苏政才素质极差地骂道:“你给余明远打电话,我跟他谈。” “二叔,你先听我说,行不?” “……!”苏政才看了一眼六子,弯腰坐在椅子上:“怎么个意思?”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苏天御低声把事情经过,以及自己的分析,还有昨天和余明远见面时说的话,毫无保留地跟二叔讲了一遍。 苏政才听完后,浓眉紧锁:“余明远最后能选咱们三家吗?” “不管他选谁,咱也得先把人和货弄出来。”苏天御低声说道:“这事我来办。” “码帮不是长清公司,那帮人特别抱团,住的地方都在一块,你怎么办?”苏政才思考一下,立即摆手:“快别扯淡了,你别最后没把人和货拿回来,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二叔,事肯定有风险,这点我不犟。但现在端哪一碗饭,咱能是一直风平浪静的呢?”苏天御抬头看着二叔,直言问道:“从小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觉得我会干毫无把握的事吗?” 苏政才沉默:“人和货要在码头,你想办成这事太难了。” “这就是我给来找你的原因。”苏天御趴在二叔的耳边说道:“如果今晚余明远跟对方谈得好,那就这样……。” 苏政才听着狗六子的话,表情有些复杂。 苏天御说完后,双眼盯着二叔问:“你觉得行不行?” 苏政才眨了眨眼睛:“问题是我拿啥说服人家呢?海面上的买卖也没有人家股份,他凭啥帮咱呢?” “凭你俩的交情!”苏天御回。 “这不够。”苏政才摆手:“涉及利益的事儿,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 苏天御思考了一下,继续提着建议:“那你这样跟他说……。” …… 半小时后,苏天御离开家里,重新上了孔正辉的汽车。 “你找人打听了吗?”苏天御问。 “找了。” “好,叫白宏伯领几个胆大的过来,咱们在仓库院内见面。”苏天御回。 “好!”孔正辉也没有多问,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白宏伯的号码。 傍晚四点多钟。 苏天御,孔正辉,苏天北,白宏伯,外加八名各家族的核心子弟,一块聚在了仓库院内,等待孔正辉朋友的回信。 正厅里,白宏伯有些虚地看着苏天御问:“兄弟,这事靠谱吗?我跟你说,码头可是临海的,咱要办不明白,很可能直接就被海葬了,尸首都找不着。” 苏天御斜眼看着他,话语简洁地回道:“你要害怕,这事可以不参与。” “……天御,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只能祝你们平安了。”白宏伯此刻也不要脸了,更不装了:“我还是留在这等信吧。” 孔正辉眯眼看了一眼白宏伯,直白无比地说道:“道理是这样的,这次你不护盘,那海上的生意如果能继续做,可就跟白家没啥关系了。” 白宏伯眨了眨眼睛:“……有必要翻脸这么快吗?” 众人懒得搭理他,只静静等信。 …… 龙城警务署旁边的一家茶馆内。 苏政才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轻声问道:“老王,看在咱俩交情的份上,这事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 “呵呵。”王道林端着茶杯一笑:“苏二炮,你也不讲究啊!” “怎么呢?” “你拓展海上业务,挣钱的时候没找我,现在遇到难事了,你才想起来咱俩是战友,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吧?”王道林喝了口茶:“生意是余家的,出事了理应他们来管,凭啥让我擦屁股呢?这没道理啊。” 苏政才斟酌半晌:“老王,我找你就是托个底,绝对不会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并且这事过去之后,以后你在警署有任何需要苏家办事的地方,我苏政才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要钱给钱,要运作桌下关系,咱运作桌下关系,以后咱一驾马车绑一个套,彻底拴在一块,你看咋样?!” 王道林右手把玩着茶杯,没有马上回复。 苏政才点了根烟,轻声继续说道:“而且海上的买卖如果不崩盘……。” 王道林静静听着,脑中也在思考。 …… 晚上,六点多钟,余明远离开了公司,率先与唐柏青见面,二人简单聊了一下,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