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曼市长清公司。 乌烟瘴气的会议室里,几位公司的元老聚在这里,七嘴八舌不停讨论。 一位穿着中山装,头发花白的老头开口抱怨:“小杨啊,我家可都被盯上啦!万一里面的人吐出点什么来,那我还能有好?我在长清干了半辈子,可不想老了老了,折在这里。” 坐在他右手边,一名剃着秃头,纹着大花臂的中年壮汉,不停地吸着烟说道:“我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两处房子都有人盯着。杨哥,得让苏局拿出来个方案啊,咱们答应收编了,也给干活了,不能乱子惹出来了,只留咱们自己在这扛雷啊。” 座位靠近老杨的一位西装男,扶了扶眼镜说道:“是要尽快拿方案了,不能拖了,我感觉格温随时要拿我们开刀。下面办事的兄弟,够呛能扛得住军情部门的审讯。” 老杨坐在轮椅上,神情有些疲惫。他前些日子审讯留下的伤,也都没好利索呢,即便如此,他还是拖着病体来到这里,安抚众人的情绪。 等众人讨论了一会,慢慢安静下来,老杨才缓缓开口:“既然决定被收编了,那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给钱的时候,咱们都挺乐呵吧?现在到你扛事了,那就不能往后缩脖子。跑海面运响和搞政治起事,那本质上有区别嘛?都踏马是面临生死问题,你们怕鸡毛啊?它五处枪是能毙你两回吗?” 众人听到这话,更加安静了。 老杨咳嗽两声,身体虚弱,但目光锐利无比,而且真的有大佬气场:“稳住架,拿出当年跟老墨拼地盘的马力!我看他格温水平也很一般,不比在东欧倒腾娘们的那帮王八蛋强多少。不过话说回来,马力有,脑子也得有。我就说两句话:第一,我信陆丰,也信任他看人的眼光。第二,苏局和我聊过,他这人做事痛快,言出必践,他们说能平,那以我判断,是不会食言的。大家各就各位,该准备反击就准备反击,心里不要含糊。犹豫者,必败北,格温就是个好例子嘛!” “行,大哥,听你的。” “嗯,我们办!” “……!” 什么是掌舵的?那就是起浪时,你往船上一坐,下面人能定住神的角色。 半小时后,长清分公司的高层散会,各自准备后续事宜。 …… 曼市某医院。 格温脱掉病号服,换上西装。 虽然身体还没好利索,但现在还不是安安静静住院的时候。他要赶快返回五处,把剩下的工作处理好,给上面一个完美的交代。 行动队队长推门而进,对着格温敬了个礼,随后开始汇报:“处长先生,审讯工作有进展,有两个长清公司的人熬不住吐口了。” “很好。”格温脸色终于有了些好转:“走,回五处。” 他推开病房大门,带着行动队长大步向外走去。 “滴玲玲!” 刚到医院正门,坐进车里的格温忽然接到电话。 他扫了一眼电话,是警务联署打过来的,于是按下接听键:“喂,署长先生?” “是我,我的人已经把长清公司的那些高层都盯上了,现在就在等你这边。只要你那边一审出东西来,我这立刻把他们逮捕归案,动作要快。” “放心吧,我这边也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在回五处的路上,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好。” 两个人结束通话,汽车直奔五处飞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 审讯室大门被一把推开,格温风尘仆仆走了进来。他目光落在两个被锁链吊在墙上的男人身上,这两个人都是长清公司的员工,在港口搞事时被抓,此时伤痕累累,基本看不出个人样。各种各样的审讯刑具就放在旁边,上面沾染的血迹还未干涸。 “哗啦!” 负责审讯的干员拿起水桶,把二人泼醒。两个人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格温。 格温站在桌子旁,用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二人:“告诉我,你们上面的人是谁?” “刘峰,他是我们的大哥……” “对,就是他让我们去的港口……” 两个人抢着回答。 “啪!” 格温听不下去了,重重一拍桌子,厉声质问:“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要刘峰有什么用?说你们的分会长,说老杨,他都让你们干什么了?!” “杨会长,平时也不和我们沟通啊,我们接触不上他。” “如果你是这个答复,你会在一个月内,接到死刑执行通知单。”格温指着对方吼道:“明白的我意思吗?” 二人沉默,相互对视了一眼。 …… 当天下午两点,反攻开始。 巴拿城。 苏天御坐在沙发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 “曼市前几日晚发生激烈枪战,现场死伤惨重,大量……” “巴尔干多处运河通道遭遇到袭击,目前仍无组织宣布为这次袭击负责……” “这种规模的警匪交火,是二区近五年来最严重的枪击事件,龙城媒体正在热切关注此事,将全程跟踪报道……” 随着苏天御按下遥控器,各大频道都在报道着曼市的事件。他最后把频道切换到曼市本地的电视台,上面同样在播放着新闻。一位漂亮的金发女主持拿着话筒,站在镜头前,指着身后人群鼎沸的政府大楼,用英文快速播报着现场情况:“曼市的枪战虽然结束,但余波依然在持续升温。许多市民向政府发起抗议,进行着示威游行……我们看一下现场,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看到这些新闻,苏天御终于松了一口气。 花钱还是有效果的,各种区外媒体,二区内的自媒体,商业媒体,全部发力,而官媒也不可能完全隐匿这种情况不报道。因为个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