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或者主宰欲。”猫眼说着,自顾自笑出声,斜睨罗南,“比如某人。BOSS,罗老板,你怎么想的?”
这话题可扯得远了,而且这不像问询,更像讽刺。
罗南不想回答,也不觉得有必要回应。恰好,谢俊平打过一圈电话,走过来道:“南子,问到一点消息。那个居凌,是居茂勋大伯的儿子,很多年前就从军了,最近刚从城防军调到野战军海防部队,已经是中校职衔。听说还是个燃烧者。”
燃烧者?海防部队?
罗南和剪纸对视一眼,立刻想到楼上那两位。夏城的燃烧者再多,海防部队的人才再盛,也不至于随便挑个,就来个B级别的大牛吧?
“八成是了这鬼运气!”
“谁啊?”谢俊平也不愿再去和居茂勋那哥们儿吵吵,坐到沙发上,往后一靠,呻吟出声。也到这时,他才有点儿以前纨绔少爷的风采。
罗南通过生命星空的视角,略加观测,觉得谢俊平的映射星座,还真有些微妙改变。不过这时,更要紧还是探查那位疑似田邦的人物。
现在是没什么仇怨,可万一因为居茂勋、居凌的关系,结了梁子,处理起来可真叫头痛。
他正想再去探察一下,门口有人声响起。大家都是耳目灵敏之人,便听到那边讲话:“田思,你也在这儿?正好,你把人都叫着,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
谁啊这是?
声音有点儿熟悉,不过更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这份理所当然、颐指气使的态度。乍听还以为是欧阳会长、武皇陛下这等大BOSS亲至。
罗南一时真没想起来,倒是刚松弛下去的谢俊平,骤然间坐直身子:“他来干什么?反正来者不善,这哥们儿逮着机会就要装两下田思怕是抗不住。”
说着,谢俊平就匆匆起身过去。
罗南与剪纸对视一眼,分出点儿心神,很快确认了对方身份:陈维灿,知行学院学生会副会长、互助会主席,一副精英面孔,却很难生出好感的家伙。
此时的陈维灿,穿一身休闲西服,与霜河实境的氛围不太相称,但他身姿挺拔,举手投足很是起范儿,从门口走进来,还真的很吸人眼球。
只不过,他要是再保持这个姿态走下去,到人堆里的时候,真说不准一直心怀耿耿的薛雷,会不会送给他一记铁拳。
陈维灿没有注意薛雷,可以说他没有关注任何人,只是对木立当场,不比平日灵动的田思略有不满,但也没有多说,只摆摆手,加强一下肢体语言。与之同时,他还通过手环,与旁人通话:
“我也希望霜河实境能够及时处理,不至于因为某些害群之马的存在,影响到在广大学生之间的良好口碑好的,殷经理,快到了是吧,行,等你来了我们再聊。”
轻吐口气,陈维灿的神情略微松弛,转眼看到田思还站在那里,多少有些意外:“人都召齐了?”
“大家都在这儿,警官也在,还召什么召啊。”谢俊平走到近前,嘿然道,“陈副会长,霜河实境这地方,可少见你过来,是招待哪家贵客呢?”
陈维灿视线从谢俊平脸上划过,没什么情绪,不具备敌意,无视的意味儿还要更多些。但要说他傲,似乎心神那块儿有些分散。
罗南旁观感应,有些奇怪。不过最引他注意的,还是陈维灿刚刚通话的对象:姓殷,还在霜河实境当经理,难不成
一念未尽,受此提醒,罗南就确认,某个熟悉的目标由远而近,进入到他的感应范围边缘,并还在迅速接近之中。
接下来,陈维灿和谢俊平如何交涉,罗南已经不关注了。他坐在沙发上,眉头皱起,一路锁定目标,看她一步步接近。
不多时,通过精神感应的刻意过滤,清晰的步点声为罗南所察知。大约相隔三十米左右,步点断了一下,但很快又接续上去。数秒钟后,敲门声响起,一位气质出众的白领丽人踏入包厢。
她妆容精致,仪态不凡,恰到好处地呈现出这个年龄女性最恰当的轻熟范儿。入门之后,眸光转过,就将整个房间的形势纳入眼底。
冷澈的视线,在罗南脸上微微一顿,此后又依次扫过剪纸、猫眼和薛雷。她掩饰得不错,若不是罗南早有预料,说不定就给漏过去了。
这种指向性,除了同行,就是冤家,没有别的可能。
果然,殷乐!
罗南就奇怪了,这姐们儿不窝在家里,好生伺候人面蛛分身,跑出来干嘛?
念头乍一生灭,心头全无征兆地下沉这么说也不对,征兆是存在的,清晰呈现于生命星空之上。
这一刻,相隔数百米外,长柳阁中的那位B级燃烧者,原本潜匿不出的敌意,突然涌动,遥指包厢方位,暗锁目标:
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