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蠢,我真蠢,我真蠢!”
女性尖亮的嗓音往复播放,这种特殊的来电铃声,使得酒吧里人人侧目。一个已经盯了目标好久,正准备上手的夜店男,刚探出的手就僵在半空。
这时候,趴在吧台上的半醉女性撩起眼皮,抬抬手,手环感应到手势,自动接通:“喂?哦,何秘书。”
与铃声极其近似的嗓音响起,因为困盹掺了些嘶哑音色:“现在是私人时间,我都关…他在哪儿?我怎么知道?反正不在我床上。
“瑞雯?那小姑娘最喜欢捉迷藏了,你数十个数,然后叫一声,说不定她就会跳出来。
“啧,你可真烦。”
猫眼挣扎着从吧台坐起,晃了晃头,甩开眼前被酒水浸湿的散发,顺手抓起旁边半杯残酒,反手泼在那个图谋不轨的夜店男脸上。
在仓皇惊呼和兴奋尖叫的混音里,她撑着台子站起来,明明是随时可能倒地的醉猫模样,偏又是一巴掌,将想找回场子的夜店男抽翻在地,然后就迈着摇摇摆摆的步子,在一片惊讶、景仰、向往、贪婪的眼神里,向外走去。
通讯已经给挂断了,猫眼神烦。
凭什么找不到他的人,就来找我?
难道两人间的不正常关系彻底暴露了?
那位何秘书,真要着紧姓罗的,就学她,也发展不正常关系呗。
类似的想法,也就是喝酒的时候比较活跃,到酒吧外面,吹了下晚春的凉风,猫眼差不多彻底清醒了过来。
何阅音身上,还是有些官僚式“难得糊涂”的本事,对于罗南那些超乎常理的行为模式,往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纵容,也算是尊重。可一旦真搞起了“公事公办”,那就证明,罗南又闯祸了……至少是有高度的嫌疑。
才清净了几天哪!
猫眼长吁一口气,正要通过身陷的封闭体系和自家“byiss”做些沟通,那边却先一步传回了信息波动。
说曹操,曹操到。
“江湖救急!”
罗南的意识确实是挺急切的样子,而且他还问出一个在猫眼看来比较高段,却也极其可疑的问题:“除了里世界的内有什么比较方便隐秘的交易模式没有?我是说全球联普遍的那种……”
“你在哪里?”
猫眼一语命中核心,顺便也透露了最新消息,用比较夸张的方式:“为了找你,何秘书都快把夏城犁一遍了。”
那边沉了两秒钟,才传回答案:“春城。”
“哎?”
猫眼本就明亮的瞳孔又扩张了少许,真正地来了兴趣,她很干脆地坐在路边路牙石上,好似在发光的大长腿如男儿般支开,纵然有短裤遮挡,却还是肆意吸引着周围异性乃至同性的注意力。
“仔细说说,你不说明情况,我怎么知道你搞什么鬼……哎呀,有什么好犹豫的,又不会笑话你。”
然后一分钟后,这位豪放又阴郁的女郎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几乎要仰倒过去,尖亮的笑声为她一手塑就的画面,涂抹了更鲜亮的色彩,惊跑了一些人,却吸引了更多的人。
猫眼对此视若无睹,只是去尽情嘲笑那位主宰她生命的byiss:“天哪,你为什么非要头铁去撞专卖店呢?大街上那么多……好吧,专业越野是少一些,可是你的耳目不是最灵通的吗?区区一个春城,过筛子式地轮两遍,还怕找不到合适的车子?”
那边沉默了片刻,终于传过来一声喝斥:“那不就是抢吗?我怎么能做那种事!”
这声吼,与其说是道德上的排斥,还不如说是脑子转过弯儿之后的恼羞成怒。
猫眼咧嘴:“你等等啊,让我看下新闻……啧啧,春城cbd大区,超过二十分钟的电力中断,这种损失,应该是以千万计。前脚烧掉了人家几千万,回头就连辆车子都要计较,byiss您的思路果然是世间少有,佩服佩服。”
“意外和故意怎么能比……”那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显然是找不到一个更具说服力的理由。
这时候猫眼倒是退一步:“好吧好吧,毕竟是非典型情况。不过你确定不用快捷方便的办法?”
“……当然!”
自食其果的苦涩味道,似乎从两千公里开外渗过来。对此,猫眼笑得神清气爽,但她也不为己甚,说到底,一位“守序byiy”总好过“混乱byiss”。再想想某人空有满袋子钱财花不去,一身手段却作茧自缚,孤零零在两千公里外,也怪可怜的,便很大方地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想把钱花出去还不容易?我传给你一个app,你安装到手环上,安全手段就不用我多说了。别的不行,临时用用还是可以的。”
那边也是如释重负,连迭地感谢,全没有byiss的风范,偏偏在封闭体系的权限定位上,又是那样严格乃至严酷的约束。如此强烈的对比和反差,即便心底遍布乌云,也难免被吹开缝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