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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嗣稚嫩的声音打破了僵硬的气氛，何心然随即松开了钳制着牧玉的手。

“嗣儿，怎么了？”

何承嗣走上前，看了一眼牧玉才道：“娘亲，可不可以不杀牧玉叔叔，他刚才救了我。”

何心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略一思索道：“好，娘亲答应你。”

其实刚才她并没有真的想杀牧玉，只是想逼他说出隐瞒的事罢了。

牧玉有些动容地看着何承嗣，缓缓地道：“何姑娘的孩子果然非同一般，知恩图报，以后必成大事。”

何心然就当他劫后余生故意说好话，并没有在意。

牧玉成功留下了一条命，但他并没有离开。

“何姑娘，我自知对你有愧，所以你们能否留下来，让我弥补那些愧疚？”

此时的他面色苍白，说话都没多少力气了。

何心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确定？”

不是她瞧不起他，而是他现在的身体活下去的几率都有点小。

“君子一言。”牧玉目光坚定，“决不食言。”

“好，那你就留下来，做嗣儿的教习先生。”

何承嗣一听，顿时苦了脸。

“娘亲，就不能让牧玉叔叔做别的吗？我都几个教习先生了？”

魈魅魈影算是他的启蒙老师，裴裳是她的第二个老师，而牧玉现在又成了他的第三个老师！

何心然摸了摸他的头，“嗣儿乖，教习先生多了有什么不好的？你有问题不愁没人解答了，多好。”

何承嗣：“娘亲，你看我像高兴的样子吗？”

事后，青竹问何心然，“小姐，牧公子做了那样的事，您为什么还要让他做嗣儿的教习先生？”

何心然神秘一笑，“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当青竹还在琢磨这句话的含义时，一人匆忙闯进了门。

“青竹！”润五大喊一声，恨不得把窗户都要震下来。

何心然挖了挖耳朵，有些无语，“润五，你是不是有毛病，喊什么喊？”

润五讪讪一笑，还不忘行了个礼。

“灵医，我听说这里有刺客，就赶紧过来看看，你们没事吧？”

何心然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们没什么事，你是来看青竹的就直说。”

润五挠了挠头，目光悄悄转向青竹。

青竹接收到他的目光，立即羞赧地低下了头。

两人已多日未见，润五眼神中的想念都快溢出来，但碍于何心然还在，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何心然无奈，虽然她看褚煜明不顺眼，但祸不及下人，不想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便道：“行了，我和嗣儿先出去，给你们一炷香时间。”

“等等。”润五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个保存完好的油纸包，“这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

是一包枣泥糕，隔着油纸包都能闻到那诱人的香味。

“哇！”何承嗣感叹一声，随手接了过来，“好香！一定好好吃！”

何心然登时沉了脸，冷声道：“还回去。”

何承嗣神色一敛，立即塞回了润五手里。

“我忽然不想吃了，还给你。”

何心然把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也塞回了润五手里。

“告诉你家王爷，无功不受禄，东西拿回去。”

润五顿时苦了脸，“灵医，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王爷要是知道会杀了我的。”

天知道褚煜明现在的火气有多重，要是把东西拿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何心然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致命的话，“如果你不送过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润五：……

好家伙，都欺负他是吧？

他抉择了一下，最终选择了接过东西。

一出门，何承嗣便忍不住问何心然，“娘亲，我们为什么不要王爷叔叔的东西。”

所有人都没有告诉何承嗣，褚煜明与何心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隐约知道了些，只是懂事的选择了闭口不问。

何心然想了想，这样道：“因为那是白白得来的东西，我们不要。”

何承嗣若有所思，“我明白了，就像书里说的那样，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对吧？”

“聪明。”

房间内，青竹看着同样脸红的润五，忍不住退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