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底下,一群学子文士尽皆哗然。朱棡万分震惊的扭头看朱肃:「老五,这是你写的词?」
「呃……」朱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现在自己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老朱为什么把这首临江仙安在我的头上?他明明知道这首诗是后世的杨慎所作啊!
自己要是否认,这算不算抗旨?
朱棡讶然的走到朱肃身后,伸出手对着朱肃的脑袋一阵乱揉:「你这厮,瞒的三哥我好苦!」
「亏我方才还在那自满,你是不是在心里偷瞧着哥哥的笑话?」
「这,三哥,我真没……」朱肃无奈。他自己的水平远不如朱棡,又哪里会看朱棡的笑话?
雅间中几人对着朱肃问东问西,雅间外,那些书生们也喧闹起来。宋濂已亲自将那词珍而重之的贴在了红榜的最上首,一群人挤在前排,争着一睹那一首绝妙好词。
「绝妙好词!真乃绝妙好词!我观国朝定鼎以来,就以此词最为绝妙!看来我大明,终于要出第一位如同诗仙李白那般的人物了!」
「竟还是一位皇子!真乃国朝文华兴盛之兆啊!」
有人叹道,不少人纷纷点头附和,这首临江仙摆在这里,五皇子朱肃的文学造诣算是被直接大明文坛所承认了。
只怕不日,这首诗就要被这些与会的文人们口耳相传,传遍大明的大江南北,乃至名留与华夏的煌煌青史之中。
诸人交口称赞,便连方孝孺也细细研读这首绝妙好词,越读越觉回味悠长,如饮醇酒。他怔怔的看着这首临江仙,心中对朱肃也越发的佩服了起来。
「不对哇。吴王殿下年纪尚幼,满打满算,也未到十五出头。」
「而此词忆古怀今,老气横秋,又岂是区区一少年所能作得?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人群中,不知哪一位愣头青的文生突然高声旨意,富乐院中的空气突然诡异的一静,连带着雅间中快活的空气也变得古怪起来。
「谁?谁敢诋毁我兄弟?」朱樉顿时大怒,气势汹汹站起来就要到窗户那去骂街。蓝玉朱棣更是脸色铁青着往雅间门口走,看样子是想把说怪话的书生揪出来暴打一顿。朱肃赶紧拦住了他们三。人家怀疑的倒也没错,自己就是一抄诗的本来底气就虚被人一说难道还能恼羞成怒不成?
虽然抄诗似乎是被迫的。
回去必须要向老朱问个说法……
这边朱肃拦住了几人,那边底下本来喧嚣热闹的赞颂声,化作了诡异的交头接耳。那道质疑声彷如化作了一片阴云,萦绕在诸文人的心中。上首的宋濂气的发抖,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词辩驳,那道声音又是在人群之中发出的,发声之人早就不知隐匿到何处去了。宋濂只能气呼呼的指着人群颤抖。
「那位兄台说的有理啊……吴王殿下才多大年纪,此前也全无聪慧之闻。焉能突然做出此等佳作?怕不是请了某位隐世的老先生代笔,以博文名……」朱肃年纪尚浅,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诸文生们自然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区区一黄口小儿远远甩开,于是这种质疑,便飞快在人群之中蔓延开来。
….
「若论同辈文才,我还是首推希直兄。希直兄乃宋师高弟,又天赋异禀,若说有人年纪轻轻能比希直兄更加才高,我是不信的。」一位文士高声对四周同年说笑道。不敢直言诽谤王爷,却字字句句直指朱肃。见方孝孺仍在对着那临江仙怔怔出神,他一心以为是方孝孺心有不服,若是以言语挑之必能得其善意,于是还特意一敲方孝孺的肩膀:「希直兄,你说是吧?」
「一派胡言!」
按照这人料想的剧情,方孝孺应当就着他这个台阶借坡下驴,而后与他一
唱一和。自此方孝孺依旧稳坐同辈第一,他则也能与这位前途无量的同年搭上关系。可没想到,方孝孺听他此言,竟然怒目转身,大声呵斥。
「汝等不知事由,便敢妄言诽谤五殿下?岂不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
「五殿下年纪虽轻,可古有甘罗十二拜相。五殿下年纪,也只与甘罗相差仿佛。汝等安能断言其并无才具?」
「我告诉你们,我曾亲见过五殿下一面,并有幸得其教诲。五殿下一言,便如醍醐灌顶,令我方希直大彻大悟,进境良多,胜读十年之书!」
「殿下高才,不说别人,我方希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方孝孺这一番话,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哗然。五殿下竟然指点过方孝孺?还让方孝孺受益良多,胜读了十年书?
五殿下竟然是真才实学,还能有这般的能耐?
莫非这世间真的有天赋异禀,生而知之?
朱樉看着底下风向再变,倒是也不好骂出声了。只得愤愤的啐了一口「哼,算这个方希直还有些良心。」
「没想到,这方希直竟然会为老五站台。」朱棣看了一眼方孝孺,又看了眼朱肃。「老五,他对你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