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每每一想到,朝堂上有那么多的奸官,咱就抓耳挠心啊!”老朱道。他固执的以为,后世的自己那般大发雷霆的掀起这么大的大案,所杀之人一定皆是罪有应得。
胡惟庸案且不必说,从史料记载上看这厮当了丞相得掌大权之后反心昭然若揭,老朱认为后世的自己也可能是想废除中书省故而故意捧胡惟庸这只贪婪的财狼上位。蓝玉案也不必表,是在为皇太孙朱允炆的继位事先铺路。
至于郭桓案和空印案,老朱几经分析之后,认为那时的自己肯定是在借题发挥,以掀起彻查全国官员的大狱,整肃朝廷风气。既然之后的自己会如此震怒掀起这样的大案,必然是发现朝廷的根子已经眼中腐烂了。
既然如此,不如未雨绸缪,现在就先将朝廷中这些破根子烂菜叶一并拔了出来,也省的后面一次次的找理由掀大案的废事。
朱肃明白了,老朱这是想借着朱肃壮壮胡惟庸的胆子,让朱肃这个王爷成为胡惟庸名义上的保护伞。
这样老胡就能借着朱肃的名头,四处拉拢贪官污吏壮大自己的实力。而皇太子朱标带着内阁诸臣铁面无私,那些贪官想来也会因为需要朱肃这样一柄稳固的保护伞,而汇聚在朱肃旗下。
毕竟连魏国公都成了吴王殿下的岳父,说不定还真能和太子殿下掰一掰手腕子呢?
到时候老朱则正好出面,将这些家伙与胡惟庸的中书省一并拿下,一次性直接摘下历史上折腾了三件大案才做到的政治成果。
朱肃感觉很无语。那我五殿下的名声如何保障?被拿来做这些奸臣的筏子,日后还不得被朝野上下视为洪水猛兽?
写进史书里,绝对是臭名昭著臭不可闻啊!
“你要那么好的名声做啥?”向老朱抗议之后老朱反而将浓眉一竖。“有咱护着再有天德保着,你大可以安安心心做你的王爷。”
“再说了伱一肚子的那些古怪学问,咱都已经在朝会上把你的名头打出去了,你自己争点气何愁不能搏个开宗立派宗师的名堂?”
“到时候不止咱面上有光,一个流芳百世的名声指定跑不掉。还怕不能青史留名?”
“要不您还是直接把我改封琼州去得了……”朱肃苦笑。别的倒是不怕,就怕被人使了阴招突然被溶于水……
别说明初时候没有这些腌臜事,历史上朱樉不就死了个不明不白?莫名其妙几个家奴突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杀王爷,背后没有什么弯弯绕绕谁信。
“胸无大志!”老朱气的又想去解腰间的龙腰带,好不容易才把这冲动忍了下来。“你有这份能耐那是上天要安排你做事,时至不行则必要遭天之殃。岂能因为这点子事就生出退却之心?”
说着给朱肃下了通牒,无论如何都要把徐家大闺女的芳心取过来。他已答应了徐达若是徐妙云不同意绝不会强行赐婚,若是无法和徐达联姻则朱肃实力不足,那些魑魅魍魉也必然不会冒着风险露面归附。
又吩咐朱肃答允胡惟庸,且要与胡惟庸一派虚与委蛇,决不能打草惊蛇坏了他的大计。说着,就将朱肃驱离了谨身殿。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奉旨泡妞?”谨身殿门口的朱肃只能无语望苍天。但想起徐妙云,又觉得自己实在有些矫情。
“算了算了……顺其自然……”朱肃摇摇头。反正自己也无法违抗老朱,也只有闭上眼睛享受一途了。
……
朱肃方走不久,二虎便踏入了谨身殿中。“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求见。”
“宣。”老朱放下了手中的朱笔,片刻之后身穿飞鱼服的毛骧便走了进来。“参见陛下。”
“不必整这些虚礼,要你查的事儿如何了?”
“禀陛下,已查明了。那日胡丞相离开皇庄后,吉安侯、延安侯、永嘉侯等数位武勋勋贵,皆聚集于吉安侯府中密会,确实与胡丞相有所勾结。”
“陛下明见万里!臣佩服之至!”
毛骧五体投地。他如今,对老朱简直是奉若神明。这位皇帝陛下在接获锦衣卫消息之前,便洞若观火的告诉他这几位侯爷可能正在相互勾结图谋不轨。果然,锦衣卫稍微一查,便确实抓出了端倪。
要知道,此前这些人可是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在侯府亲军中安插锦衣卫亲信,若有异动立刻来报。”老朱头也不抬,继续批阅起奏疏。毛骧恭声应是之后便退了下去。批完这一本奏疏的老朱揉了揉发胀的双眼,目光看向桌案上的那一本小册。
“吉安侯陆仲亨,洪武二十三年家奴封帖木告发陆仲亨与唐胜宗、费聚、赵雄三名侯爵,串通胡惟庸共谋不轨。诛,籍其家。”
“延安侯唐胜宗,洪武二十三年坐胡惟庸党诛,爵除。”
“永嘉侯朱亮祖……”
往下翻翻,上面还有各个朱肃所知晓的开国功臣的名字,以及在原先历史上,他们最终的结局。
“这些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