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墓园房间里,这里原本是守墓人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废弃的住所。
估计大概十几年前。
这座破烂的小木屋终于又迎来了他的主人。
一个对生活居住环境没有任何挑剔,每天除了往坟墓上种植各色的玫瑰花之外。
剩下的时间就喜欢抱着酒瓶子,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天天都喝的醉醺醺的花臂纹身壮汉。
“看你的反应,你等的人终于来了”
抱着人头手杖,两只瘦弱的仿佛是鹰爪一般的手捧着一个极大的,带着小豁口的大碗,将碗中黄澄澄的啤酒一饮而尽后。
邪见一抹嘴,抬头看着同样大口喝着酒的黑玫瑰,语气有些好奇。
人类。
在其只有几十年的短暂寿命之中,愿意在这干枯而死寂的地方,和坟墓一起活十几年。
只为了等一个或许永远不会来的人,邪见认为黑玫瑰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是啊,我没想过还能见到她,娜塔莎黑寡妇”
“娜塔莎罗曼诺夫。”
面目狰狞的男人,他的脸从下巴到右侧脸的整个肌肉,全都坑坑洼洼,犹如毁容一般。
平常他很少说话,可现在提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一些别样的意味。
似乎是因为手里的这封信,同时也是因为这朵再一次看到的干枯玫瑰。
有一些秘密,永远也无法对其他人说,但如果面前的是只妖怪。
那其实也许不能透露出半分的秘密,终于可以和妖怪一吐而快。
总言而之,在煤油灯的烛光照射下,今天晚上的黑玫瑰是头一次的话多了起来。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嗯。
这算是非常诚实的评价了,而至于更多的黑玫瑰想了想,语气微微一顿。
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认真说来,他们算是朋友
杀手。
间谍。
特工或者是职业叛徒,他们这种人也可以交朋友
“其实我以前是一名很厉害的间谍”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对邪见说道。
虽然一只妖怪对于他的过往有没有兴趣,黑玫瑰不知道,不过他现在就是想说。
因为现在不说的话,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起了。
“也许在一些人眼里,我是个简单暴力而且沉默寡言的家伙。”
“不过能够成为杀手,或者被那些雇佣者所青睐,总是需要那么一个理由的。”
“事实上,那些雇佣我们的人,比我们还要更加了解我们自己。”
随意的说着。
黑玫瑰捏了捏手里的铁锹。
似乎想着以后应该再也用不到这东西了,就像是揉橡皮泥一般。
黑玫瑰说话的同时,将墓园铲土用的铁锹居然只是徒手就捏成了一个团。
咣当
这声音砸在地上,如此结实的一个大铁球,足以证明这个男人恐怖的力量。
“强壮的肌肉,以及超乎常人的强大破坏力,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些天生就拥有的力量简直不可多得。”
“我被命令去监督一个女孩我成为一个监督者”
“她在我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长大成人,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
“后来”
黑玫瑰突然停住不说了。
而对于这个人类的故事,邪见才刚刚听到了关键的地方。
“然后你就背叛了组织,带着长大的女孩逃走了,没错吧。”
邪见大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很明显是被自己想象的后续给感动到了,这个妖怪颇有些更咽的说道。
“呜呜,真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一个在任务中毁容的男人,以及从小在特别组织中长大的女孩。
哇
这难道就是人类可歌可泣的爱情吗
“并不是”
黑玫瑰一脸冷漠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我们之间有过不少的任务来往。”
“或者是监视任务,或者是干脆下杀手,当然也有一些长期潜伏的秘密任务。”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大概算是志同道合者吧。”
故事的转折往往来得很突然。
没有什么拯救。
更没有什么爱情,或者是其他的萌芽
娜塔莎依旧是那个异国的女特工,而黑玫瑰与她的相识,其实是血淋淋的杀出来的。
直到
“直到以我为代号的最后一个任务,并且因为其他参与人员全部死去而永远搁置。”
“我本以为黑寡妇这个名字再也不会出现,或者说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