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报复是吗。” 那根尖刺游走在胸襟前侧,最后顺着颈脖滑了上去。虽是与之相碰,但是却不曾划破她要紧的地方分毫。 下巴尖被她挑起,逼着越长歌与她直视。 “又觉得有趣了么。” 拥着她的女人稍稍动了一下,眼睫毛像是翕忽的蝶翅,颇有些无辜地眨了眨。 “才不是为了有趣才做这事的。本座只是想看看——” 她稍微支起来一些,两人的嘴唇几乎只隔一线,下一刻就要触碰在一起。 越长歌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描摹,似乎有点眷念。末了,她定格在柳寻芹的眼睛处,在心底默默补全了那句话:换作你,你会怎么对我呢? 她看着颈处的那根木刺,太过锋锐冷淡,就和她的主人一样。再稍微一动,自己怕是又要吃些苦头了。 柳寻芹的眼底晦涩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无比冷静。她的锁骨一直到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粉,像是白瓷上那层带点儿水一样的釉。 越长歌突然感觉自己腿上缓缓淌下一丝温热的感觉,随后很快变得冰凉。 她脑中空白了一瞬,在骤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再望着柳寻芹冷淡的脸时就有些不可置信。 医仙大人俨然没有给自己解毒。这个女人的意志和忍耐力似乎都远超常人——至少远超越长歌,在醉酒和烈性丹药的作用下,她硬生生地扛着,至始至终没有发出过一声,也没有试图缓解过。在此之前还让越长歌颇有些怀疑是不是喂她喂进了西北风里。 “不好意思,把你的腿弄脏了。”柳寻芹淡淡道:“不过也是拜你所赐。” 越长歌的脸颊咻地一下,由微红又烧上了一个档次。她没想到柳寻芹会直接提起这事儿,本以为她会不做声地让其过去。 怎么感觉和想象里的不一样—— 她的老师姐竟是这种人?!本以为她要么生气要么害羞,要么羞愤交加。 结果统统都不是。 她的腿离她跪着的身子已经很近了,也许稍稍坐下来一些就能缓解。 但柳寻芹偏生就是跪得端正,她并不直接坐实了她的腿,只是压实了她的衣裳,扯得紧绷。 天哪她的师姐…… 木刺的压刺感顿时消失。 柳寻芹的呼吸声重了一些,但是丝毫不乱。她定定地看着越长歌良久,突然没趣地翻身下来,靠在她身边:“此事很有趣么?你太低估我了。又不是没有炼过这种丹药。曾经总是一边服用此丹一边思索解药该怎么做……这些折磨只是家常便饭。” “好了。”她撬开了她的花果酿,又抿了一小口,随后稳稳当当地递给了越长歌。 “拿上你的酒回去吧。” * 首战失利,什么话也没有套出来,反而被柳长老嘲讽了一次。 越长歌回去后想起师姐不动声色的身姿,却突然有点心疼她。 那个家伙平日炼丹总是爱往身上招呼,所谓艺高人胆大,横竖觉得吃不死自己。 你看,她与她都已相处六百年,如若不是今天亲身体会到她身体不可遏制的变化,几乎看不出她喝了药酒,也无从心疼她的感受。若放在平时炼毒药的时候,那又该是怎样的无人理解的一层痛苦? 黄钟峰峰主的心肠软,她见不得喜爱的人受苦,更何况这人是她师姐。 哪怕柳寻芹对她未曾手软过。 也正是这一回无心的转折,却让越长老坚定了信念。 ——不整这些花活了,她直接来。 * 然而眼看着不知过了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三四天? 越长歌依旧没打好腹稿,并非她脑中空空无一言想要开口,而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处开始说起。 她闭上眼,轻绻地喃喃念出:“柳寻芹,我......” 感情还没抒发起来,那只红毛狐狸又炸毛:“坚定一点!又不是去做贼。” 越长歌疑心自己去灵素峰上做贼尚能坚定一点。 她便清了一下嗓音,“师姐,我——” “表情呢?”红毛狐狸翘起尾巴,对着她指指点点:“这么大义凛然的神态,您是要去殉情么?” 越长歌瞪了她一眼,又转回眸来。她深呼吸了一个来回,美目微微弯起,笑了笑,刚欲开口。 小狐狸还没说话,柳青青在一旁冷哼:“笑什么笑?轻浮。” “......” 越长歌刚刚酝酿起的笑容顿时僵住。 柳青青道:“如你所见,我太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