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道:“我可是实打实地盯了一上午的幼龄稚子。没有人被弄哭。” 只是都快被吓傻了。 “哪里是空的。本座还是帮你写了一半的,但凡能用字编的都写了。你峰上的事怎么这么多。”越长歌揉着眼皮道:“不同样都是峰主么?比黄钟峰和鹤衣峰的加起来还要繁重。掌门的安排太不合理了,改明儿本座得找她说道说道去。” “前前掌门在任时,灵素峰的事只多不少。毕竟选购药材和出口珍稀药草寸缕寸金,不能有分毫偏差。否则会亏损很大。” 柳寻芹接过越长歌写过的卷宗,果然,但凡只用编一些漂亮话的内容这个女人都相当擅长。 她又瞧了眼账本,半晌,轻轻笑了笑:“需要我再教你一遍算术吗。” 那种平日淡泊无情的脸蛋上骤然浮现出一闪而过的笑意——哪怕是无奈,却显得气质都温雅了许多。 “可不必了,本座半点都不想看见那种东西……你什么时候拿着你这堆回灵素峰?” 越长歌瞥了她一眼,望见那笑后怔住,又挪过眸子。 柳寻芹合上账本,安静地抬头望着越长歌:“会希望我走吗。” 越长歌挑眉道:“这两条腿长在你身上,走不走可不由我。靠着本座管,你家药阁迟早垮掉。到时候别怨人就行了呢。” “那便不走了。” 柳寻芹将账本丢了回 去, “” “……” ™, 一发而不可收拾,大有回不到从前的趋势。 暂时“失忆”的医仙大人,每日伴着她家的师妹过活,不知为何,渐渐过得也流畅自如了起来。 柳寻芹依旧按着自认为还算宽松的规矩约束着黄钟峰的那群野花们,一天天下来,纵观过去,都明显地蔫了一圈儿。 小崽子们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反抗,但是无一不在威压下以失败告终;聪明点的学会去找越长歌告状,但她们的师尊宛若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无暇抽出精力来管她。 越长歌每日痛苦地在书房中挣扎。 柳寻芹安分守己地待在另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乎半点帮她算算账的念头都没有动过。 越长歌捏紧了笔杆子,在这段时日内萌生了多次把她的老师姐敲晕,再一把丢去灵素峰的想法—— 柳寻芹适时地看过来,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 “你还有比桌高的一挪。继续,我不希望灵素峰的前途真的葬送在你手里。” 师姐轻轻抬了下眉尾,又淡淡补充道:“掌门也不希望。” 只是偶然有一天,越长歌发现黄钟峰的酒都换作了茶,橘红色的茶面上飘着晒干后又舒展的香客花。 她抿过一口发觉底下带点蜜,有一种适口的甜。 越长歌在写话本子时,又偶然瞥见面前留下的一盘磨好的墨。而柳寻芹这时正坐在对面看书,容颜一如曾经冷淡,仿佛根本没这回事一般。 “你磨的?” 越长歌问。 柳寻芹道:“水磨的。” 还有许多的细节轻柔得像是羽毛,在鸟雀飞过以后不知不觉地落在了越长歌的身上。 两天,三天,还是许久呢? 柳长老像是变了,但冷冷淡淡的模样依旧,却好似也未曾变。 随着时光在黄钟峰上慢下来,她比往日匆忙时显得愈发闲适而从容。 临到夜晚,越长歌批改灵素峰的大小内务熬到明月中天,打到第十二个呵欠时,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命令她:“过来。” 她撑着下巴没动弹,别过头去,想知道柳寻芹会如何对她。 “过来,帮你按按。”那道声音一顿,似乎拿她没办法似的。 越长歌这才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懒洋洋躺在柳寻芹身旁。 倦怠时额角被揉着,不轻不重,力度均匀。她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享受地卧躺着,很快,那手又顺着她的额角滑下去,来到后颈揉捏。 “力道还可以吗。” “很可以……嗯,不愧是你……”越长歌被揉得有些迷失了,她微微张着唇。柳寻芹完美地掌握了她这里酸那里疼的点,用的全部是巧劲儿,揉开了所有酸涩隐胀之处。 柳寻芹微微低着头,长发垂在她面颊旁,一言不发,给她慢腾腾地揉着。 越长歌又嗅到了她指尖余留的药味, 但是由于师姐一直没有回灵素峰, 这种药味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