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懒腰。 那片布掉了下来。 柳寻芹瞥了她一眼:“有碍观瞻。” 床上的大美人还没有妖娆地伸完一个懒腰,被柳寻芹这句话说得往下一望,顿时花容失色。 她一把将那点被褥拽起遮挡自己的香肩玉臂,一面四处找寻道:“本座的寝衣呢?” “在我身上。”柳寻芹有些倦怠地靠在那里,一脸“你仿佛是个瞎子”的神情。 “你穿我的做什么啊?还来。” “我的被你扯破了。一条一条的。”柳寻芹裹在那身衣物里,嗅着上头的馥郁花香,慵懒道:“这里是黄钟峰。我没有多余的。” 越长歌在这间破损的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寻到了几件勉强能蔽体的布料,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抬眸一看柳寻芹,这会儿L借着光瞧得仔细了,忍俊不禁道:“你怎么跟昨晚上被人打了似的。” 柳寻芹无声地举起手边的一方铜镜,正正对着越长歌。 越长歌一愣,抚上自己的脸庞。 除去凌乱不堪的鬓发以外,白皙的面颊上被扇了个巴掌印,淡红色的,现在仍清晰。额角淤青了一小块,不知道撞上了哪里。自颈部向下,全是淡淡的吻痕还有磕碰出来的青紫。 别的已经无从追究。 越长 歌捂着自己那掌痕,不可思议地倒吸一口冷气,几乎快要落下泪来:“本座……本座的花容月貌……你果然是不爱我了,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柳寻芹指着脸上三道鲜红带血的挠痕,“你抓的。” 她掀开衣领子,肩膀上有个发紫的咬痕,肩后又被挠了好几下,纵横交错,相当醒目,“你抓的和咬的。” 柳寻芹露出一截侧腰,那里也被撞成了一片淤青,她冷脸道:“你拿膝盖顶的。” 她将衣裳重新理好,“我的嘴也破了。还是你咬的。” “至于为什么要扇你。”柳寻芹淡淡道:“可能是你的手法太令人发指了,我看得心烦。” “说得好像你很好似的。”越长歌蹙眉,依旧围着自己的脸看来看去。 “没有人能在对方乱动乱扭跟条泥鳅一样还能有着良好的发挥。”柳寻芹看着她,吐出一口轻烟,评判道:“我已经尽力了。” 越长歌揉着酸痛的老腰又坐了回去。这会儿L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些不自在来。她将自己蜷进被褥里,仔细一想,昨晚的柳长老怎么看都不对劲。 “好一招激将。” 越长歌没好气地想,坏了,本座看来是着了她的道了。 “能怎么办。” 曦光中,柳寻芹的侧颜平静安好:“你不愿和我交流,无论是口头上,还是身体上。我不擅长撬开你的嘴,但是至少能……对么。” 柳寻芹歪了下头,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安静地盯着她。 “我知道你已经不生气了。”柳寻芹又补道。 没想到话音刚落,床上那个女人眨了眨卷翘的眼睫毛,竟然怔在原地。柳寻芹顺着光线看过去,越长歌的神态在此一刻变得相当复杂而耐人寻味。譬如她挪过来打量了自己一眼,像是在警惕也好像是在观察,然后又不声不响地别过头去,似乎有一种惆怅感。 这个女人一张脸上是怎么同时出现那么多神情的。 柳寻芹止不住地疑惑。 越长歌问:“你要回灵素峰了吗。” 的确,是时候了。 她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无所事事,真让越长歌帮她算账或是让小掌门一人孤军奋战。 这个问题越长歌已经问过她两遍了。柳寻芹便轻轻点了下头。 “……” 师妹那种美得十分亮堂的脸蛋上,却微微黯下来了一点。好像是刚从水里淋湿而又被丢出去的小猫,看着她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 越长歌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眼眶一言不发地红了。她蹙着眉,僵持了片刻,忽然捂住脸,兀自崩溃道:“……你会不会觉得我一天到晚很闲没事干?” “你又怎么了?” 虽是这么问着,但柳寻芹的语气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也许是脾气都被昨晚上的越长歌折腾干净了,自此剩不下什么。 她睁开濡湿的眼睫毛:“也没什么,其实我知道你真的很忙……喜欢炼丹,也习惯 这种忙碌, 更喜欢过灵素峰上的日子。本座无理取闹地强行逼着你……逼着你过来……也不算无理取闹。”越长歌稍微抬了下脸, 眨眼快了一些,她极快地吸了一下鼻子,而后又笑了笑道:“哎哟,年纪老了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