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八十两,不能再少了。” “八十两,够三四个幼仆的卖身钱了。” 可本朝不许平民蓄奴,便是不许平民买卖人口,苏芽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果断道:“三十两,薛军从此跟你们再无干系,你们还要跟我去衙门说清楚,把刘叔放出来。” “让我们翻供?他刘瘸子本来就是不安好心,他活该!”薛二贵道。 苏芽寸步不让,板着脸道:“我就这点家底,还得去拆借,三十两,能行就行,不行我就去报官,告你们叔婶无情无义,盘剥幼侄!你们的名声有多臭自己知道,我总能找到证人,自然有办法救刘叔出来。” “行!”薛二贵的婆娘却十分爽快,“我去拿笔墨,立个字据。” 这家人又不识字的,家里居然还有笔墨? 苏芽心里隐约一点异样,却在鸡叫声里消弭,遂点头应允。 她身上没带银钱,又怕留下薛军再生变故,也是该立个字据,才好把人带走。 不一会儿,那婆娘回来了,手中果然拿着只秃笔和块麻布:“就写在麻布上吧,家里就这么一支笔,还是小宝在外面捡来的。” 苏芽看那笔,果然秃得像秃鸡的屁股,这……就当是个枯枝,能蘸墨就行吧? 她伸手去接,冷不防薛二贵的婆娘把麻布往苏芽脸上一扬,里面裹着的一堆粉末飞扬,噼头盖脸地洒在苏芽身上! 站在苏芽后面的薛军一声不吭地摔倒。 苏芽勉强晃了晃,手里的笔向外扔出个无力的弧形,自己也咕冬一声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