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瞪她一眼,慢慢吞吞地走在最后,如可以的话,他真是连这个家都不想回了。
大概只转过了两个小巷,踏进一扇小门,青砖瓦的院落出在眼前,进门是一个巨大的水缸,里面游着两尾肥硕的锦鲤,四方形的回廊中央是宽敞的天井,再往里是三层的精致中式小楼。
回廊上悬挂着一只鸟笼,笼里的铁架上立着一只毛发雪的鸽,到来人,它同时展开上的六对翅膀,在笼中扑腾了一会,落下一地羽毛。角落里,一只粗壮的棕爪子试探着刨了刨地上的羽毛,又慌不迭地躲进了阴影里。
戊寅注视着笼子里的这只变异鸽,抬脚迈过门槛,没走两步就看到大堂里面两个年轻男人在打架,打得快飞起来,字面意义上的飞,因其中一个蓝眼睛的经跳到了横梁上,倒挂着往下龇牙咧嘴地叫嚣,眼角周围都是深黑色鼓的血管。
地上那个也不遑多让,污浊的黑色眼球往外凸起,狰狞而丑陋。
一个穿着旗袍的高挑女人对近在咫尺的骚乱视若不,显然早习以常,低着头,坐在师椅上对着面前的笔记本拨弄算盘珠子,“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意识到什么,抬眼就和戊寅的视线撞个正着。
在他侧,耳机男格瑞和女生阿橙都僵硬了神色,生怕吓跑了他们好不容易拐回家的香馍馍,但看戊寅从始至终面色不改,神自若,想来边跟着一只变异犬的人肯定多识广胆子也大,这才放下心来。
只有Z1068警惕地坠在最后,一进家门就迅速从小路跑了个没影。
旗袍女人立刻回头呵斥打架的两人:“阿蓝,小黑,别打了!有客人!”
闻声,不管是地上的拦路虎还是房梁上的倒挂蝙蝠都是一愣,两人呆愣愣地望着陌生的口罩男人,唰的用手捧住脸,等再抬起脑袋的时候,都经恢复了正常人的长相。
“这位是……?”旗袍女人不说是这里挑大梁的,至少也是相对靠谱的一位,合上笔记本之后主迎了上来。
格瑞和阿橙同时摇了摇头,非常离谱,人经到家里来了,但他们还不知黑发男人叫什么名字,甚至都不知长什么样。
“吴小虎。”戊寅说。
“吴生。”旗袍女人得体地颔首,她领着戊寅去大堂首席的师椅上坐下,正要回吩咐些什么,却打架二人组竟然破天荒主倒好了热茶,还拿来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殿下在空地上疯狂地甩干上的水,接着脑袋上竟然也落下了两条干净的毛巾。
做完这一切,打架二人神复杂地走到格瑞和阿橙边,四人互相窃窃私语的同时眼珠子还黏在吴小虎上,怎么撕都撕不下来。
不一会,不知这群人究竟达成了什么一致,疯狂地赞同点头,然后彻底放纵本性,呈呆滞痴迷的表,四对视线紧紧盯着吴小虎不放。
“……”旗袍女人莫名其妙地啜了一口茶,格瑞和阿橙会不经允许突然往家领人经足够奇怪了,剩下两人目前的反应又是怎么回?
她知自己在应该开始套话,把陌生男人的来意和份三两句话套得底掉,但当她转看这个正在默默垂头擦头发的人时,不自觉地就沉默了。
……他这是来到变异者的老巢了?一家子全是变异者。
戊寅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大堂里的其他五个人居然一句话也没有问,也没有做别的,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擦了十分钟的头发,一直到戊寅拿下毛巾,看到这群拿他当湿主播欣赏的变异者,皱起眉:“……不至于吧?”
就算是当初变异者薛鸿意的反应,也没这么夸张啊?
旗袍女人如梦初醒,尴尬地撩了撩头发:“呃,吴生,不知你光临寒舍……”
“我避雨等个人。”戊寅说,“他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了,等他来了我就走。”
“这样啊……”五个变异者脸上的失落根本都遮掩不住,打架二人组里的蓝眼睛急忙挽留:“雨这么大,要不,吃了饭再走吧,我们这伙食绝对在物园里排第一,是正经的饭菜,而且陆捌的手艺也可好了,我敢说离了我们这,你不管到哪个基地都绝对吃不上更好的饭菜。”
其余人瞬间点头附和,只有旗袍女人勉强还留有一丝理智,警告地轻咳一声:“咳!吴生……是啊,吃了饭再走吧。”
说完,她立即懊恼地用茶碗掩住嘴角,理智个锤子。
……
“不好意思,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烫知识:戊寅至今说话没有用过一次敬辞或者谦辞,在他的字典里,没有‘请’‘麻烦’‘您’‘帮’这类的词汇,语气也只有命令和指示。
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王,其余所有人都是他的仆从。
所以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