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3)

br> 祁颂有些想拒绝。

可是在女人的眸光和指令里,脚下步子竟不由自主地便往那边迈了。

浴室的灯亮起,门被关上。

“感觉自从我们和那个小女孩说完话,你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

郁落抬手理了下祁颂的发丝,柔声说,“是心里不高兴还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和姐姐说说看么?”

那般耐心又包容的引导。

祁颂的唇瓣嗫喏了一下,开口时嗓音有些哑:“我......”

没有不高兴或是不舒服。

......她只是无能为力地,一点一点地被突如其来的嫉妒包围了。

从下午知道郁落和原主的深刻过往之际,她第一次品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本以为只是蜻蜓点水,雁过无痕。

在那之后,她从容地与郁落和桃桃一起去散步,从容地思索郁落的抑制剂是否有问题,就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在限时三个月的合作里兢兢业业扮演自己的角色,并对遇见的事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好奇心。

可是......方才茶话会时她才发现,那份嫉妒似乎其实并没有褪去。

它就像锅里熬制的糖水,在源源不断的、无法控制的热意下,逐渐变得黏稠凝滞,色泽发褐黯败,最终水汽蒸干,只余一层坚硬的焦色,将她整颗心包裹。

便如此时此刻,祁颂凝视着浴室暖色灯光下,女人眼眸中蕴着的无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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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又毫无阻隔地触摸到了那份嫉妒的感觉。

原来嫉妒这种情绪和瘾一般,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由此,先前在心中提出的问题——她是仅仅嫉妒原主有人收留,还是同时在嫉妒收留原主的人是郁落,答案似乎有些明晰起来。

祁颂的呼吸愈发沉重。

她不记得自己喝了几l罐鸡尾酒,也不知道这具身体酒量有多不好,但现在整个人已经些许犯晕,心中的情绪也似乎随酒精发酵得更加浓郁汹涌起来。

嫉妒的,酸涩的,渴望的,还蕴了一丝挥之不去的绵软。

见祁颂的话断在口头,那双眼眸里浮现出几l分隐忍和无措,郁落的胸口紧了紧。

她下意识想用以前的方式来安抚对方。

于是手缓缓抚摸上祁颂的发顶,轻揉了一下。

接着嫣红的唇瓣张开,柔声说:“放轻松......我亲亲你好不好?”

说完后,她微踮起脚,慢慢地凑上前。

在那唇瓣贴来的时间里,祁颂心慌意乱,整个人宛若被凌迟——

她后知后觉:原来只要她想,这些都是能避开的。

过去和郁落的数次亲吻,她总以郁落亲得太快、来不及反应进行解释,并在“原主的恋爱脑影响”这种粗糙但省事的狡猾结论中,从容应对了她们之间许多越界的亲昵。

可此时此刻,她清晰感受到——在那个吻落下来前的每一个瞬间,她其实都能及时推开。

但是,她这次竟然仍旧没有。

于是两人的唇瓣,最终还是贴合在一起。

在对方的柔软和体温中,祁颂的心脏跳得发痛,鼻尖陡然泛酸。

这个亲吻的存在,在空气中将她的脸打得劈啪作响——

过去种种,不是猝不及防,而是欲拒还迎。

她也并非不能掌控这具身体,只是她有意无意地纵容了原主那份影响的放肆。

唇瓣刚轻轻摩挲一下,郁落便感受到祁颂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她缓缓退开,看到年轻女人眼眶已经泛红。

胸口不由一滞。

第一次,祁颂在她们有过千次万次的、屡试不爽的安抚里不仅没有好受一些,甚至看起来更加难受了。

这带给她一种强烈的陌生和不可控感。

两人各自守着不可言说的秘密,于是难以触摸到对方内心真正的痛痒之地。

郁落的心头陡然浮起深重的失落和不安,她喉头艰涩,努力呼吸了一下才说:

“怎么了......”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涌现很多负面猜测,她眉梢敛起,语气有些可怜地请求:“祁颂,你可以告诉我么?哪怕只是一点点......”

女人向来清泠镇定的嗓音此刻都有些发颤。

祁颂看到郁落的脸颊失了血色,整个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仿佛她心中一直都隐隐在害怕或担忧什么。

那双漂亮的眼眸里盈了水雾,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