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回了胥都天后,青枝也不急着来龙宫做客,而是将心思按下,特意往东弥州南域细细寻了一转陈珩的踪迹。 但这一行。 却只是在小甘山处见了一片狼藉废墟。 在随意捉得一个浣花剑派的弟子,问清了缘由后。 青枝心神恍惚,实是茫然无措。 待得回过神时,自己已是下意识飞回了东海,又来龙宫狠狠蹭了一顿吃食。 她距当初离开胥都天已过了数年之久。 而一回返。 便是劳碌奔波。 自也难清楚在这几年间,究竟是生了何事。 青枝只以为陈珩也早已殒命在几年前的那桩南域惨事当中,满腹怅然,同样也是不知该如何去同卫令姜交代。 此事不能多想。 愈想便愈是头疼。 在心绪激荡下,她连食量也足是往日的数倍了,好似只要将肚子给撑饱,一切便自有个解决之法,车到山前必有路了。 而见青枝心不在焉,撑得不住打饱嗝的模样,一旁的龙女也是不禁一笑,问道: “你又有什么烦心事了,说来同我听听,说不定我能替你摆平呢。” “你?” 青枝斜她一眼,怅惘打了个嗝,又一摇头,复杂道: “算了,此事不大好开口,说了也是无用,也是我自己活该…… 倒是你,敖矜姐姐,这场龙宫选婿,你可有相中的人?” 在龙宫混吃混吃这些年,她也结识了几个可以说得上话的好友。 如眼前的龙女敖矜,便是其一。 在听得了青枝现身龙宫后,敖矜自是也赶来与她相见。 不过这时来到水晶宫中,却见得青枝难得露出这副沮丧模样。 倒也是让敖矜心下讶然,不明白究竟生了何事…… “龙宫选婿?我对此事倒是无什么兴致,你也是知晓的,我等虽然受命于玄劫,生而神圣,但如今却是人修当道。 在八派六宗的大多数上真长老眼中,我等同那些妖修,却也并无什么两样。” 敖矜不以为然开口: “尤是玉宸派的那位山简祖师,更是恨不能杀绝胥都天的异类,只留下人族。在这般景状下,我还能奢求什么金玉良缘吗?” 这话虽说得平平淡淡,但青枝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愤然之意。 她挠挠脑袋,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龙宫选婿这习俗虽已是流传多年了。 但这历届法会细数下来。 得头名之人而迎娶龙女的例子,却是少之又少,实不算多。 这样与其说是择婿。 倒不如说是卖出一份机缘,叫那些八派六宗的英才承情,才更为妥帖一些。 如此一来。 似敖矜等龙女自觉受辱,心下不悦,倒也是情理之中…… 而这时。 见青枝吭吭哧哧半晌,也憋不出什么劝慰的好话来。 敖矜知她脑袋空空,也不强求,遂将话头一转: “不过,今番前来的人中,可是有好几位岁旦评中的人物,青枝你知道吗?” “又没我的名字,看那破玩意做什么?” 青枝不屑一顾。 “走罢,别吃了,我最近从柔玄府中新得了一方郁洪照见镜,很有些意思,正要邀你去品鉴一二。” 敖矜揪了揪她的胖脸,笑道: “左右卫令姜还未出关,你便在此盘桓几日,陪我玩玩,也顺便看看这法会的热闹,等到事了,再回去鹿台山,那时却也并不迟。” “……” 青枝只略犹豫片刻,便用力点点脑袋,答应了下来。 “不过,你向十四哥他们要正阳真砂,难道卫令姜真的已经结丹了,又是丹成几品?” 见青枝随后将摆在玉案上的真砂小心翼翼收起。 敖矜不禁好奇,多问几句。 以卫令姜身份,自是不缺正阳真砂这等可以增长丹力的外药,也无需向龙宫开口言说什么。 相反,以她的尊显身份,只要结丹功成的消息放出,自会有无数人投机,纷纷向其示好。 而青枝的这举动,也无非是借花献佛。 联想到她那忧心忡忡的模样。 敖矜猜想,她显然也是做了什么错事,心下正是忐忑的时候。 “我还没回鹿台山呢,也不敢问……” 面对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