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的身躯仿佛在突然之间,就变得无比高大,简直要撑破了天地! 其额上生角,躯壳长鳞,手足也似化作了狰狞金爪。 只在转睫功夫,金袍老者便化作了一尊龙首人身,戴五色垂旒,巍巍尊高,仿佛混沌相交接的高上古神。 他的每一片金鳞都犹如大日璀璨,灼灼闪耀华光,无量海陆众生的祈祷膜敬声自他身内传出,身威赫奕,足可慑伏万灵! “急,你又急了。” 通烜见状一笑,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微微将手向下压了一压。 可随着这个动作,敖坱却身躯莫名一颤,那撑天支地的庞然本相轰然溃去,只能无奈显化出了原本的金袍垂暮老者形象,被压得膝盖都几乎是一软。 “师兄……” 敖坱压了心头慌乱,惊悸看了通烜一眼,只觉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令得他遍体发寒: “你这是什么手段?莫非是得自众妙之门中的那道大神通?!” “你在神道修行上,还仅是初成神君境界,又非神王,根基毕竟不稳。 制住你,哪算什么难事,却是不需启用那道神通。” 通烜一笑: “至于我,闭关苦修多年,机缘巧合之下,总算是有了些灵感,距离再摘仙业,应当不算远了……” 见敖坱沉凝无语模样。 通烜摇了摇头,起身: “老夫并非是多嘴之人,你当年自众妙之门中得了那建木残身后,老夫向来守口如瓶,从未对外界言说过一句。是你们龙宫自己行事不密,为了复生那棵建木,闹出的动静太大,才会惹出如此麻烦来。” “龙宫……” 敖坱脑中飞快盘算一遍。 须臾,他似想得了什么,眸中厉光大作,如炎日之威: “师兄的意思是?” “你所料无差,卢采是魔宗玄酆洞之人。” 通烜道。 敖坱面色复杂,跌足长叹一声:“此人?竟是此人? 你们八派六宗的心眼,着实也太是多了一些罢! 千算万算,还是未能够防到此遭,族中的兴衰大业,竟是要毁在了今时不成?!” …… 自当初在机缘巧合下,同通烜一同误入了众妙之门,并侥幸生还后。 龙宫便几是倾了举族之力,要令那颗建木生根发芽,再度复生过来! 此事做成不易。 一面要小心防备八派六宗,不令他们觉察到什么异常来。 而使建木复生,又需得不少人手,四处奔波,筹措珍材。 这等景状下,龙族的本族人手自捉襟见肘,难免要依靠心腹手下。 而卢采这一族,已是在龙宫中居住了数千载,形同家生子。 身家来历。 皆清清白白!寻不到什么疑处! 且在选定卢采入局时候,敖坱还并不算全然放心,和龙宫中的几条老龙一道,再三将他试探。 直至得无误,才同卢采道出了实情来。 但未曾想。 便是这般的小心谨慎。 却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便着了八派六宗的道,被他们抓住了尾巴…… 敖坱心中甚是懊恼。 此时心绪倒也着实复杂万分。 “我知道八派六宗对于如我这等的降臣,必是在暗中存着警惕了…… 非仅我龙宫一家,只怕十二世族、南海二十四部妖修和西方二州的外道天人中,皆是存着你们的眼线。” 半晌,敖坱才黯然道: “过去我虽也是寻到了一些眼线,但如今想来,那不过是些小卒罢了,真正的大鱼,竟还在后头。” 通烜摇头道: “如山简和神屋枢华、玄冥五显几位道友,可从未放心过你们……饥则为用,饱则飑去,此事到底不可不防。” 敖坱神色一紧,忙道: “还请师兄明鉴,我族实无异心!不过是欲以这棵建木在天外另辟出一处根基,作为容身之所罢了,只是忧心八派六宗不能容许,才在暗中行事。 以下犯上之举,却是从不敢有!” 通烜闻言微微点了点首,却并未答话。 直过得半晌,他才道: “不甘人下,这也是在常理之中,并无什么好言说的。” 敖坱听得此言,心中不免一急。 他刚欲开口辩解,通烜下一句又接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