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上天的高危武器,没有情绪极度不稳定的顶头上司,没有被人突然抡起砸飞的凳子桌子。 这里是员工休闲处。 从咖啡厅到理发店,足疗房到游戏厅,应有尽有。 陆黎顶着微湿的短发靠在真皮理发椅上,旁边是堆成一座小山的各类发型图谱,他神情认真得宛如审视什么重大文件,半晌才缓缓地翻到了最后一页。 “不太行,” 陆黎合上手中的图册,“还有其他的吗?” 身后的托尔尼心中长啸一声,端起一个微笑道:“不好意思呢陆队长,这已经是我们最后一本了呢。” 陆黎看上去颇为失望:“经费不够吗?” 托尔尼看了眼旁边堆积了数十本的发型图册,凝噎片刻才道:“您几乎已经把所有的图册都看了一遍了……如果实在没有满意的,不如描述一下您想要达到的效果,看看能否根据描述设计一个新的发型?” 陆黎沉吟片刻:“首先,要一个帅的。” 托尔尼:“……?” “最好有那种,青春洋溢的感觉,学生你知道吗?就是高中校园那种,带着点书卷气。” 陆黎也不知道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看过小说没?小说中那种白月光——嗯,或者说初恋对象那种感觉,看一眼就会脸红心跳,两个人并排坐在最后一排,悄悄地在座位底下打打闹闹——” 托尔尼:“……” 托尔尼心想,他就不应该来应聘这边的理发师,哪怕给的工资确实高,福利也非常好,逢年过节还能公费旅游—— 好吧,看在这点份上,他还可以忍一忍。 “嘟嘟噜噜嘟噜噜——” 手机声响起,打断了陆黎刚开了个头的长篇描述。 他颇为遗憾地停下了话语,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电话对面,灵耀言简意赅地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最后问道:“根据我的推测,哪怕后面张陶的返祖血脉稳定下来了,他的精神可能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 陆黎透露着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的熟练:“他还有家人吗?” 灵耀:“父母都不在了,还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妹妹。” “把他送到医疗部去,先让那边看看最多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如果精神状态一直这样,就安置在那边新开的收纳分区里,”陆黎把玩着桌面上的理发剪,“做好家属的善后和后续一些经济上支持,虽然这部分以往都是后勤部负责的,不过我想不算复杂。” 灵耀应道:“好的!” “实在不知道怎么弄的话,以你的能力,黑进后勤部的网络不成问题,copy点文件下来学学就行。”陆黎轻松道。 灵耀:“……” 收起手机,陆黎在托尔尼心痛的目光中放下理发剪,站起了身。 他足有一米九高,一站起身就自带三分压迫感,从头到脚一身黑的衣服,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座精心制作雕像。 容貌极佳,眉眼带着一种特别的凌厉感,不说话的时候,宛如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托尔尼没有来的心中一跳,但是下一秒,面前的人就懒洋洋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大晚上的,辛苦你了。” 托尔尼心想,不辛苦,命苦。 他当然不敢说出来,下意识道:“那这头发——” 出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生怕这位又开始关于发型的长篇回忆性散文。 “没事,我又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还是更喜欢我朴实无华的自然美。”陆黎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容中竟带了几分真切。 他?谁?什么朴实无华的自然美? 在托尔尼茫然的目光中,陆黎随手抽了一本旁边堆积的发型图册离开了。 #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 尤其是在不敢随意说话、不敢随意哼歌、不敢随意使用大尾巴以免拍碎地板的情况之下,时间就过得格外慢了起来。 在送走这位奇葩的通缉犯后,祁知辰百无聊赖地反复尝试自己的控水能力。 用久了觉得也就那样,毕竟场地有限,要是能进入大海,才能真正发挥人鱼的能力。 无聊的祁知辰还试着用小试管接了一点人鱼的血液,期间还心痛地报废了一把小刀。 人鱼的皮肤过于坚韧,最后是用自己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才接了几滴幽蓝色的血液。 这血液看上去像是液态的金属一般,据说是有剧毒的,被祁知辰小心收了起来。 研究完了人鱼的身躯,他又躺在床上大脑放空了片刻。 被鱼尾拍出大洞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