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射箭(1 / 5)

而此刻的南宫府其他地方跟以前没区别,在夜深人静时只剩下虫鸣声,偌大的府邸仿佛也随着黑夜降临,落入沉睡之中。

一间铺设着巨大绒毯的房间里,香炉的烟缓缓从小孔中飘出来。

墙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画卷,由珠子串成的帘子吊在半空,若有风从窗户吹进来,珠帘便会发出断断续续的碰撞声。

镜子前坐着一名女人,她已将发上的头饰逐件取了下来,将它们整齐地放入装首饰的匣子。

但房间里不止一人。

南宫夫人盯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纤长的手指轻轻碰上略有皱纹的眼尾,指甲一按,心情浮躁不安,听着心腹的话,隐有不耐烦。

心腹在问南宫夫人,要不要提早地催动谢似淮被种下的巫术,怕他这次回来会对她不利。

谢似淮年幼时被种下的巫术,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发挥作用。

也是因为他身上有她种下的巫术,所以南宫夫人才留他一命,知道此人将永远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只要谢似淮一日想解开他身上的巫术,那便一日不敢对她胡来。

更何况……

南宫夫人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看书的男人,无论如何,谢似淮貌似都得活下来。

心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男人似乎压根没关注他们这边。

可即使如此,心腹还是有所顾虑,不知该不该在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说关于谢似淮的事情。

南宫夫人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毫不在意地拿起把梳子,从头梳到尾,“有话可直说,他是我的夫君,有何听不得。”

心腹不敢对他们的关系妄加揣测,忙垂首称是。

男人看完一页书,又翻到下一页,像是专注于手中的书籍。

心腹没有了顾忌,直言道:“今日谢似淮杀了一名守门人,在您的寿宴上,又把狼放出来,间接害死了七个人,乃故意而为之。”

南宫夫人笑了一声,红色的指甲抠着木梳子,目光却放到床上的男人的侧脸。

“这还要你说?”

心腹又道:“既然如此,难以保证他今夜就会安分守己。”

男人翻书的手指微不可察一顿。

南宫夫人把梳子放回桌子上,“今夜?我不是派人将他关到水牢一晚了么。”

“今日之事,恐怕是他想发泄一些心中不满罢了,不过是几条人命罢了,就由着他去。”

她慢悠悠道:“而且,他若要反抗我,便不会乖乖地任由我的人把他带去水牢。”

其实,南宫夫人也有打算将谢似淮身上的巫术提前催动的。

但见他毫无反抗地去了水牢,就放弃这个想法了,毕竟强行催动这种巫术,她身体也会受到一定损伤。

心腹见南宫夫人心意已决,便不好多说,听令行事。

南宫夫人捂唇打了个哈欠,抬手让他退下,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榻旁,将

男人拿着的古籍抽走。

男人抬头看南宫夫人。

一张姣好的脸看不出实际年龄。

她像情窦初开一样地露出羞涩的笑容,坐在他身边,将头很小心地靠上肩膀,手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你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

男人今日第一次开口,声音像柔柔的晚风。

南宫夫人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会变脸。

明明上一秒还是阳光灿烂的笑,下一秒便是阴测测,夹带着嫉妒和恨不得折磨人的狠笑,“就说说你为何能喜欢上他的母亲。”

男人不为所动。

南宫夫人却歇斯底里,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完全没了今日在宾客面前的从容,似能掌控所有的姿态。

她狠狠地抓住男人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中。

“你是最没有资格喜欢她的人,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是不可以喜欢她的!你是疯了才会喜欢她,可你却还是喜欢她了。”

“哈哈哈哈……她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给我记住了!”

男人安静地听她说话,不动,坐得笔直,依然是清雅端正气质。

他的脸跟谢似淮相似,气质却是截然相反,仿佛一正一邪,一明一暗,绝不会让人认错。

“任何人都能喜欢她,只有你不行,只有你不行……”南宫府夫人趴在男人身上落泪,跟在人前的模样不同,像个小女人。

*

不知南宫府别处发生了什么事的楚含棠面对谢似淮的靠近,忍住想往后退的冲动。

他刚刚才杀完人,现在却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