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十个呼吸, 都没有大臣出来奏事。
许烟杪:【哇!都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难道今天是难得没有事情的一天?我这是不是太倒霉了?刚打算抽盲盒呢。】
大臣们:“……”
我们也想动, 也不想在这里矜持,但更不想在往日同僚乃至新人面前被扒光底裤!
可恶,但是再不动,许烟杪就算是傻子也能察觉出来不对了,更何况他不是傻子。
互相对视一眼。
‘你去?’
‘要不还是你去吧?’
‘我六十了,你得尊老!’
‘我四十, 你得爱幼!’
还有官员扭了扭身子,迟疑着抬脚, 靴子愣是好半天鼓不起勇气落地。
让得那十来个新科贡士们简直被刺激大了,懵逼之余,呼吸都不敢大喘一下。
‘这个声音是什么?盲盒又是什么?八卦……难道是伏羲八卦?这有什么好怕的?’
‘怎么他们都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
‘这就是官场吗?恐怖如斯!’
一个个头脑风暴, 但是脸都不敢多抬。
李瑛——就是迷路多年,归朝后发现已经改朝换代的那位李石虎的儿子, 就在李石虎归顺的第二年,担任了正五品比部郎中,隶属刑部。
瞧了一眼如今气氛, 又瞄了一眼许郎面上困惑,决定看热闹(划掉), 决定为君分忧。
——而且他承认,他看不惯新科贡士里那位,分配进他们刑部的新人。
“董主事。”李瑛微笑着看此人, 缓缓开口:“你方上任广东清吏司主事,难道广东那边,就没有任何罪案需呈现给陛下?”
——刑部广东清吏司, 管广东所有的罪案,防止罪名及量刑有所不当。
但是,主事之上还有员外郎,员外郎之上还有郎中,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主事出去汇报事务啊!
董主事黑黝黝的双瞳里闪过憋屈之意。
不知道对方是惯例欺压新官,还是因为知道他岳父变成前岳父,所以迫不及待跳出来针对他,以讨好他前岳父。
他岳父可是翰林院的官儿!哪怕是从五品,也能压非翰林出身的正五品一头!
但不管怎么样,上官点你出列,除非你不干了,否则再憋屈也得受着。
董主事出列:“陛下,臣有事要奏!”
百官齐齐松了一口气。
替死鬼来了!
【芜湖!终于来了!】
许烟杪的目光扫过董主事,又看向系统。
【呦!是你啊!刘学士的前女婿!】
一个“前”字,直接扎透了董主事的心。
这人是谁啊!会不会说话了!
董主事:暴躁.jpg
【我看看……】
董主事心底骂道:看什么看!是刚从大山里出来,没看过人吗!两个眼睛一个鼻子,有什么好看的!
李瑛强忍住幸灾乐祸,斜眼瞅着他。
‘等会你就知道许郎在看什么了。’
‘让自己弟弟去诱拐人家女儿私奔,真不要脸!’
哪怕当初乱世那会儿,他继父想娶他娘,在明知道威逼利诱一下,他娘或许会为了婆婆和幼子妥协,没名没分跟着他的情况下,还坚持让媒婆上门,正正经经提亲,三媒六礼备全呢!
‘呸!’
【哇偶!刘学士这样的岳父真大方,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拉扯了董主事的乡人、父母、姐姐、弟弟、三大爷二舅家的表弟将近十年,花出去三千两银子呢!】
【哇!也就是一百二十六万!】
【其中还不算帮他们安插的职位,花出去的人情。】
【这董主事确实不要脸了,岳父那么掏心掏肺,你就让自己游手好闲的弟弟去诱拐人家的掌上明珠?】
哇偶!
连沆仿佛十分痛心疾首。
好响亮的巴掌声,好惨哦,被人说了不要脸,虽然自己确实不要脸,但连反驳自己没有不要脸都没办法,太惨,太惨了。
嘻嘻。
董主事勉强保持着微笑。
他对许烟杪的声音不熟,根本认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这么抨击他。
而且看之前其他大臣的反应,这声音不止他能听得到,所有官员都能听得到!
脸都丢尽了!
【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现在勒令女儿和他和离后,就让他还钱了。】
【整整三千两白银啊!愁得头发都快秃掉了。】
【去找他那个友人还有家里人要钱,没人愿意给他,都躲着他走,笑死,帮扶了一群白眼狼啊。】
【不过也说不定他乐在其中?】
谁乐在其中了!
董主事差点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呵呵”两声,但眼尾一扫,看到御史一个个正热切地盯着他,等他御前失仪,像极了一群秃鹫虎视眈眈等着活物死亡。
顿时咬牙,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顿时一股难受的憋屈感在心头冲撞。
前辈们:没错,就是这种表情!就是这种被骂还得憋着不能反驳回去的憋屈!
看到新人也没逃过,他们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