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催人泪下!该女子以德报怨,要送仇人直上云……(1 / 3)

不!我绝不相信!

我的真真、爱爱、怜怜都是假的?!

我痴情不悔的妻子,也是假的?!

黄用猛地站起来,椅子被他“啪”地一带,当场翻倒。

空气仿佛出现了短短一瞬寂静。

感受到许烟杪上下打量他的目光,和陛下看他的视线已经带上了浓浓的血气,黄用脸上肌肉猛然一痉挛。

他的反应太奇怪了——不行!不能让许烟杪怀疑!

黄用“砰”地一个下跪,声音重到他自己都怀疑膝盖是不是骨裂了,而这一跪太急太快,衣衫把他一绊,直接丝滑地一踉跄,滚到了老皇帝脚下。

求生的欲望迸发,黄用一把抱住老皇帝小腿,哀嚎:“陛下!!!臣已经知道了!陛下饶命啊,臣实在冤枉,臣只想娇妻美妾在怀,不曾想过——真真切切不曾想过——”

老皇帝险些一脚踹出去。

怎么谁在情绪激动的时候,都喜欢抱他的腿啊!

知道的知道你是想要靠这个来打断许烟杪的思路,不让他产生怀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皇帝有多么羸弱,谁都能近身!

黄用不管,他抱着那根腿就像抱着自己的九族:“陛下!臣真真切切不曾想过随着济北王造反啊!”

【啥?!】

老皇帝也吃了一吓,语调都慢吞吞了:“……造反?”

黄用试图给陛下挤眉弄眼。

就是太孙要冤枉小白泽科举舞弊之前,小白泽在心里说过的啊!济北王密谋造反!他还打算气死太子!

老皇帝当然记得这几件事,他只是:“济北王造反,和你有什么关系?”

【对啊对啊!我看着,也没看到你家和济北王有什么深入联系啊!这年头还有上赶着和造反扯联系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

上赶着和造反扯联系的黄用语气虚弱:“陛下怎会无事突然来臣家中,定是知道臣与济北王书信来往的事情了吧。”

【哦豁!老皇帝过来只是想带我观摩一下成亲后男人的幸福生活的,没想到居然搞出了个狼人自曝!】

【这黄用不会真的掺和进谋反的事了吧?诶?没有啊?那个书信来往,不是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吗,而且还是那种礼节性的信件,而且就一次,还是济北王成亲那会儿,随大流,人就不去了,送上信件祝福和恭贺之礼,这种都算的话,那满朝公卿没几个没被冤枉的了。】

黄用微微低头,松了一口气。

不枉他拿这个出来说事。就是能够确定自己不会真的被怀疑才用来当借口的,现在有许烟杪背书,更稳了。

于是,接下来他就扮演了一个诚惶诚恐的臣子,绘声绘色地痛哭自己因为皇帝来造访而心怀忐忑,怀疑有人在背后告状。

——皇帝就算要去大臣家里,也应该是去宰相、尚书、公侯家中,怎么会突如其来想起他这个郎中。

前面那些妻啊,妾啊,红颜知己啊,是他精神混乱时,脑子一热,说出来拖延时间的。

现在他拖延不下去了,决定认命,并且试图为自己洗刷冤屈。所以之前反应才会那么的突兀。

合情合理,合乎逻辑。

很明显,他成功了。许烟杪信了。

黄用跪在那里,紧紧抱着自己的九族,扯开嗓子就开始干嚎:“陛下!我和济北王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何况我只是一个郎中,济北王就算要收买,也不会收买我这种小人物!”

【啊?文选司郎中也算小人物?正五品了吧。还是在吏部的主部。】

黄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许烟杪,我们之前难道结仇了?

还是因为我在你上一位,你想把我搞下去,方便你升官?

——文选司其实就是吏部司,两个称呼都能用,不过如果写在文书上,还是称呼吏部文选司更加正式一些。

许烟杪现在是吏部员外郎,从五品。

【不过黄郎中确实不是勾结济北王的,地方的话,贵州按察司副使才是,中央的话,应城伯和济北王有频繁的书信来往,还有兵科给事中,掌印的那个,也勾结了——才正七品,估计是怕官太高容易被发现?】

黄用:“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许郎!你真是大好人!大大的好人!以后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黄用过不去!

老皇帝身上那股子闲适感收拢了几分,几乎要高声冷笑了。

好啊,按察司副使和给事中便罢了,应城伯这个他亲自封的伯爵,居然也和此事有勾连?若非许烟杪,他恐怕还要蒙在鼓里,直到在济北王那边收集到信件才被当头一棒。

越想越恨,这位年号天统的大帝眼色一沉,好似回到了当年的战场上,弓弦已然拉紧。

【说起来,济北王世子是不是还在京里来着?】

都提到造反了,许烟杪翻着翻着就上了头。

耳边过滤着黄用哭求的声音。

——实际上,如果他仔细看一下的话就会发现那边的君臣二人,互动得非常不走心,一个意思意思哭嚎,另外一个嘴巴“嗯嗯”“好好”“我信你”的应和两声。

心思全放在许烟杪的心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