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冬雪夜去世了,膝下没有孙儿送终,她答应万大爷会给那字母都认不全的不成器孙子安排个双语国际学校念书,非让做了一辈子唐装宫廷式衣裳的大爷,戴着老花镜给老婆婆连夜做件寿衣。 后来万大爷的孙子摇身变成了整天说英文的精英范人士,祖孙的日常沟通也成了难题之一。 十四岁独自在戏台上唱了很久,却始终在后段句差了点火候,生生唱了数日也破不开这个状态,于是将扇子一扔,跑到了台下窄窄的楼梯后方嚎啕大哭。 等她寻来安抚的时候,只见贺南枝红着眼说:“师姐,我不会唱戏了。” 林惊鹊看着她哭到素白衣领都被一层细汗沾湿,又白又稚嫩的脖颈浮着光,可见是使了全身力气,忍不住轻笑:“你先出来。” 贺南枝从红木楼梯的空隙爬出来,脏兮兮的就往她怀里扑:“师傅骗我,她说过我是最有天赋的小弟子,可我是个大笨蛋——” 这种害怕天赋毫无预兆变得干涸的恐惧感,让她吓个半死。 正哭得伤心,柳成竹从厨房走出来问她:“中午吃五圆蒸鸡还是炖人参汤喝?” 贺南枝抬起哭花却漂亮过分的小脸蛋,咽了下口水抢答道:“五圆蒸鸡。” 一旁有师兄弟们吊儿郎当调侃:“小鲤儿,你还是很有食欲啊。” 钟灵叔拎着新鲜的草鱼迈进来,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后院:“吃饱了才有力气嚎啕大哭,我隔着三条街都听到了,还以为你和丁扶黎那小兔崽子打架又输了。” “啊啊啊——我又要哭了!!!” 有贺南枝的提前预告,大伙儿笑得更肆意嚣张了。 林惊鹊抱着怀里软软的少女,也笑,偶尔抬头望着榕树的茂盛枝叶,炎热的夏日无声来临,就如同一抹金色火焰燎过飘在空中的红绸,燃烧起了透着幼稚誓言的墨迹,仿若一缕梦境倏忽幻灭。 手机闹铃无声地震动。 林惊鹊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垂眸见开始要去录制节目的时间所剩不多,轻呼出一口气,先起身去卫生间拿了快沾了冰水的湿毛巾出来。 她先是轻轻怕了拍贺南枝的后背,等人轻微动了,就将毛巾盖在了那光洁的额头上。 “呜。” 冰凉的触感刺激得贺南枝清醒过来,只是一时没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又倒在了林惊鹊身上:“师姐,脑袋很重。” 林惊鹊扶着她软软的腰肢,音色温柔:“该起来了。” … … 节目开始正式录制的倒计时一分钟内。 贺南枝和林惊鹊才姗姗来迟,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桑宁的眼尖,小声跟旁边的人嘀咕:“先前热搜上总有无数粉丝吹她神颜,我现在是亲眼感受到了什么叫美貌 降维打击。” 比起上个宣传非遗戏曲节目,都堪比来走秀的邢雪。 贺南枝那张脸未施粉黛,连浅浅一层的口红都没有涂,乌发随意用流苏银簪松松挽起,往这儿一站,连数位摄影师的镜头都忍不住调转过来,只想拍她。 桑宁也浅拍了张侧颜的,发到她经纪公司的群里去。 恰好,贺南枝左后方站着的一袭浓郁蓝紫色长裙的邢雪也无意间入境。 群里的小艺人们瞬间纷纷出来。 「@桑宁早知道这档节目我接了,好羡慕你能跟大美人贴贴。」 「邢雪是不是混国际舞台混太久了,怎么宣传戏曲文化却搞了个大浓妆和高定礼服,她团队不应该弄个小旗袍给自家高冷女神穿吗?」 「贺南枝也没有穿旗袍,但是她身上古典味道很重,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天生适合戏曲。」 「多拍两张独家美照,我想当壁纸。」 桑宁在群里问:「要谁的?」 几秒后。 群里的小艺人又说:「贺南枝!」 * 节目从上午录制到下午三点左右,除了临时补妆外,都没有中场休息过。 贺南枝这次跟林惊鹊抽签到了一组,出外景时,偶尔会发现桑宁猥猥琐琐的拿着手机,跟拍自己。 她用小扇子轻挡住秀气的鼻尖,轻声问师姐:“我是不是没睡饱气色不太好?” 林惊鹊认真端详片刻:“还好。” 贺南枝这种天生的美人相貌,就算气色不佳,给人的感觉只会越发易碎感,肌肤白到透明。 等后面做游戏的时候,桑宁跟她走散,那股如影随形的偷窥感才消失。 不过贺南枝停在街头的小摊前,犹豫要不要花钱买串珍珠时,江心洲一身洁净合身的衬衫长裤,忽而出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