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放眼望去,水天相接,混沌一片。 不知不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海面虽然很平静,但是受限于天气原因,水下作业环境很不好,我们的进展很不顺利。 这雨一下就是整整两天,大家的心情也像天气一样,十分压抑,而且烦闷,见了面不撞个跟头都互相不说话。 就连鼻大炮都蔫吧的,没事就一个人站到甲板上,双手叉腰,抬头望天,日娘叫老的痛骂老天爷,叫嚣着要把天捅个窟窿。 正所谓否极泰来,第三天的时候,天晴了,雨停了,鼻大炮觉得自己又行了,大清早就挨个敲门。 “哥,起床了。” “大炮,你怎么起这么早?” “绝了,炮爷我为了咱们的事业操碎了心,你可倒好,心大体宽吃的多,你属猪的吧。” “你大爷的,滚滚滚。” 这时,黎芸的声音响了起来:“光廷,快起来,天晴了。” 我穿好衣服出门一看,只见海面上霞光万丈。 片刻之后,太阳跃出水面,天地之间瞬间清亮起来。 脚下是湛蓝色的海面,头顶晴空万里,中间清风拂面,多日来萦绕在人们心头的阴霾被一扫而光。 匆匆吃了早饭,便立刻开始组织人下水。 这次黎芸毛遂自荐,自告奋勇,携带好潜水设备,与我一同入海。 或许是天公作美,我们刚到海底,一股清流袭来,水下能见度一下子就上来了。 用强光手电筒一照,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清流肉眼可见地缓缓流动,带走浑浊的泥沙,就像扯掉盖在上面的幕布一样。 “黎把头,快看。” 起先,露出来一个角,然后逐渐扩大。 几分钟后,海底沉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眼前,静静地沉睡在淤泥之中,仿佛一座海底宫殿,威武霸气,却尽显沧桑之感。 当然,毕竟在海底,还不能将沉船尽收眼底,但手电筒扫过去,目力所及范围之内,视线都被沉船填满。 愣怔了几秒钟,我和黎芸对视一眼,立刻就炸了。 那种兴奋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紧紧地抓着黎芸的手,却说不出话来。 “光庭,你弄疼我了。”黎芸皱眉说道。 闻言,我浑身颤抖了一下,赶紧松开了她的手。 我用水下通话系统对上面喊道:“我看见沉船了,一艘英国驱逐舰。” 霎时间,我的耳边听筒里传来了繁杂纷乱的欢呼雀跃声。 同时,还传来了段怀仁臭骂鼻大炮的声音。 “好锤子,你个大鼻涕虫,亲我一脸大鼻涕。” “绝了,大鲶鱼,你别不知足,你是炮爷亲过的第二个男人,偷着乐去吧。” “呕!” 一声干呕,段怀仁继续说道:“你还亲过别的男人?” “嘿嘿,实话告诉你,上次在陕北我哥给我输血,后来我想以身相许,可是炮爷是一男的,无以为报,我就趁我哥睡觉都时候亲了一下他的嘴。” 我的脑海中思绪迅速回拨,想起鼻大炮好像还真说过他要是一个女人,就让我折磨她,蹂躏她,占有她,当时我觉得恶心,给他臭骂一顿。 只是没想到这货竟然偷偷的亲了我的嘴,想想都觉得恶心。 声音传来,我听的一清二楚,当下就感觉胸口一阵潮闷。 黎芸忙说:“忍住,千万别吐到面罩里面,要不然死定了。” 我又赶紧舌头往后一缩,硬把涌上来的东西顶了回去。 这段日子天天吃寿司,我都闻到海带味了。 船舷上的米字旗已经斑驳不堪,但隐约可见几个英文字母,经过仔细辨认是“HMSFa”。 我问道:“什么意思?” 黎芸说:“皇家海军名声号。” “皇家海军名声号?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在心中默念几遍,不由大骇,喃喃道:“难道这就是英国皇家海军声誉号驱逐舰?” 上次渤海湾之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特别是了解了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以后,还有那个已经倒在资本镰刀之下的歪脖大槐树,对我的内心触动极大。 回到西京城之后,我特意了解了一下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历史,一片关于炮战的文章里就曾提到过英国皇家海军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