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征求大家的意见,慕青川率先举手表决。 “我同意。” 小伍也点了点头。 段怀仁和王小亮二人跟斗鸡似的互不相让,却都给了我几分薄面,用无声的默认表示赞同。 此时,厨师老朴走了过来,将一个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小杜,这是阿黎的饭菜,都快凉了,要不我再热一下。” “不用。” 我拿起饭盒,去了黎芸的房间。 她已经悠悠转醒,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不过俏脸之上恢复了些许红润。 “黎把头,趁热赶紧吃吧。” 我将饭菜递了过去,黎芸摸了一下,一抬眼皮看着我。 “这不叫趁热吃,这叫没凉透。” 我摆了摆手:“天这么热,正好。” 黎芸嗔怪道:“我是伤病人员,好吗?” 我叹了口气:“那我去给你热热。” 黎芸却说:“算了。” 她吃饭本就细嚼慢咽,如今身体有恙,更是慢了许多。 好家伙,大米饭恨不得一粒一粒的吃,每一粒都嚼老半天。 “黎把头,这哪是吃饭呀,尝饭都没有这么尝的。” 我使劲搓了搓脸,生无可恋的继续说道:“你这么吃永远也吃不饱,因为第二口还没咽下去,第一口就消化没了。” 听了这话,黎芸笑了,随即又眉头紧皱。 “光廷,你太坏了,哎呦。” 活跃了一下气氛,黎芸试着大口吃饭。 “对,这样你的也香,我看着也香。”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吃着吃着,就听“鹅”的一声,黎芸顿时一脸苦色。 这是噎着了。 她赶紧放下碗,拿起水瓶喝了一口水,眉毛一锁顺了下去。 “哎呀,噎死我了。” 看着手里的水瓶,黎芸语气一软,淡淡说道:“光廷,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疼人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为她拧开瓶盖的事情。 “黎把头,你别多想,我,我是看你受伤了。” 黎芸突然问道:“你,替小静拧过瓶盖吗?” 我心里顿时一慌,这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石静霞没那么弱不禁风。 “两口子过日子,谁会记得那么清楚。” 黎芸莞尔一笑:“那倒也是。” 我说道:“那行,你先吃,一会咱们过来拿碗,不能放宿舍里面,天热有苍蝇。” 刚一转身,黎芸突然喊住了我, “光廷,等等。” “黎把头,还有事吗?” 黎芸没有急于开口,我有些担心的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黎芸没回答,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以后你别叫我黎把头了。” 我一愣:“那叫什么?还跟以前那样,叫你黎姐吗?” 闻言,黎芸娇咳一声:“我有那么老吗?” 我挠挠头没说话。 黎芸略带娇羞,接着说:“叫我阿黎就行。” 话到此处,我他妈就是一个大傻逼也能听出来点不对味了,当下也心跳加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阿,阿,阿黎,我先走了。” 我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了。 出门以后,背靠墙壁,心里狂跳不止,脸上也跟烤火炉一样,火辣辣的烫。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总是对新鲜事物充满猎奇的心态。 刚才黎芸让我改口称呼他为阿黎,这看似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可听话听音,黎芸言下之意就是她已在心里认同与我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人是感情动物,我们披星戴月,历尽磨难,生死与共,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刚才,当她说出那句话时,我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胸腔里仿佛有一只小鹿乱撞。 而这种感觉曾经我也有过,那还是上次去大港油田,我和石静霞在出租屋里把彼此降低了对方。 之前就听人说爱情最终会变成亲情,随着时间都推移,特别是怀孕以后,我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就跟中国的股市一样,十年一条线,完全失去了激情。 如今这种感觉再次来袭,我心里却极其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