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茶杯破碎的声音,祁舒鹤顿时便是头破血流。
众人都吓了一大跳,互相看了一眼后,瞬间远离了刘书庭一大步。
他们确实是来看笑话的,但是谁知道这位容貌上乘的祁侍臣会不会重新复宠。
陛下又不常来后宫,万一到时候他复宠上了高位,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们不声不响的给整死了,那尸体在池子里躺三天估计才能被发现!..
刘书庭被那淌着鲜血的伤口给彻底唤回了理智。他倒吸了口冷气,额头上也是渗出来了丝丝冷汗。
“这就是本君给你的教训!”刘书庭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虽然此时心虚了很多,但是留下来的话还是恶狠狠的,“你要是敢告状!日后本君必定饶不了你!”
“哦?饶不了谁?”
听见声音从未央宫的门口传来,众人纷纷回头望去,看清来人后立刻俯身行礼:“见过陆正君。”
除了跪在地上的祁舒鹤,所有人都是半俯着身子垂着头。刘书庭也是愣了两秒钟,但是一想起连欧阳文桦也在他身上吃过亏,便咬着牙也跟着低头行礼。
“本君不过几日未曾来未央宫瞧祁侍臣,今日怎么脑袋都是血淋淋的。”陆郗也不让他们起来,径直朝祁舒鹤走了过去,“陛下瞧了你这模样还不得心疼死啊。”
见他把在地上的人给扶了起来,其他男侍面面相觑,下意识又远离了刘书庭一步。
陆郗略略看了一眼身旁宫女,那人微微一点头,便拿起帕子准备给祁舒鹤擦去额头上的血迹。
“多谢姑姑。”祁舒鹤不动声色的躲开了那一只手,“微臣洗洗便好。”
见他固执的躲开,陆郗挑了挑眉,从地上捡起那只破碎的茶杯后仔细端详了片刻,“这不是陛下最爱的那只茶杯吗?”
在众人满是茫然的视线中,他的目光又望向了一脸震惊的刘书庭,“陛下最近忙着处理政务,本君在御书房连着几日伺候笔墨时都瞧见了那只一模一样的茶杯,想必与这只茶杯是一对。”
“陛下如此爱惜的物件,说赏赐便赏赐了,真是令本君羡慕不已。”
祁舒鹤眸光微闪,长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御书房伺候笔墨?
还是连着几日?
他面上不显情绪,只是淡淡的开了口:“陆正君夸张了,这样的杯子陛下有的是。”
陆郗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好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走上前去去拍了拍祁舒鹤的肩膀,“本君多次向祁侍臣请教如何获宠,如今已是颇有成效,说来还要感谢祁侍臣。”
祁舒鹤长睫微垂,握成拳的手又不禁紧了几分:“陆正君言重了。”
见他仍然是一副淡漠的模样,陆郗抿了抿唇,长袖一挥,“好了,今日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他微微一顿,又笑着开了口:“但这件事既然本君瞧见了,那断然是不能不管的。”
“刘侍君自己去陛下那请罪吧。”
语落,陆郗又深深看了一言不发的祁舒鹤一眼,见他仍然没有任何表情,轻笑一声抬腿便要离开未央宫。
他的身后跟着数十人的宫人,那末尾的太监捏着嗓子道了一句“正君起驾”,直接拉开了陆郗与殿内人身份地位的差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刘书庭傻站在原地后纷纷拔腿就跑,生怕他请罪叫上自己。
刘书庭终于是回了神,当脚迈出未央宫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陆正君是在帮他吗?
倘若这件事情让头破血流的祁舒鹤去陛
陆正君看似句句都在帮祁舒鹤,但又好像句句都别有深意。
刘书庭加快了脚底的步伐,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起了那些为自己辩解的措辞。但当不知不觉走到御书房门口时,门口的王公公却拦下了他,“这位小主,陛下这会儿不在,晚些再来吧。”
“不过咱家可以在陛下回来时,向陛下提两嘴您啊。”
刘书庭见那王公公手掌朝上将手伸了过来,他一愣,眸底闪过一抹窘迫:“这位公公,本君今日来没带银子,改日给你可好?”
“这样。”王公公脸上谄媚的笑立刻便收了起来,即便爱答不理的又走到了御书房门前,再也不瞧他一眼。
刘书庭一时气不过,但又不敢在御书房门前放肆,咬着牙转身就准备离开,哪知刚迈开腿一步,便迎面撞上了端着药碗的枫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