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鹤皱了皱眉,眸底闪过一抹嫌恶,他似是生怕被湘尤霜碰到,连忙向后退了一大步,“湘太妃自重,于情于理,本君是陛下的贵臣。不论犯了什么错,自有陛下定夺,轮不到太妃来定本君的罪。”
湘尤霜愣了一秒,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她轻蔑的扬了扬红唇,收回了即将碰到他的手,“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贵臣。”
“枫妄卿调教的不过如此。”
她恢复了面色,很是柔弱的向后退了一步,“哀家不过开个玩笑罢了,瞧你们紧张的,都起来吧。”
一顿,她淡淡的扫了一眼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陆郗,又掩唇轻笑了一声,“陆正君,好久不见。”
陆郗目光一颤,“湘太妃这是何意?”
眼看着湘尤霜就要朝他走来,陆郗倒吸了一口冷气,长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眼底也满是谨慎。
“哀家也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你的心思已经飘到了慕卿卿那里去。
“你既然选择了她,哀家怎会让你好过。”
湘尤霜凑到了他耳边,轻言轻语道:“哀家便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失去那女帝的信任,令你受万人唾骂。”
两人目光对峙之间,封沉寒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望向湘尤霜的眼神微凉,即便轻笑一声,“这位是?”
湘尤霜被那微哑的声音吸引了注意,抬眸向他看去,细细一打量,一时竟忘了呼吸。
上方的男人一身墨色锦服,狭长的眸子微眯,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蔑视着殿中这一场闹剧。他眸色淡漠,好似任何事物都无法在他的眼底惊起一丝波澜。
湘尤霜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眼底满是赞许。
若说先前那位贵臣容貌倾城,现在这位也是丝毫不逊色。比起那种撩人不自知,他更多了几分气场和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
当真是极品的男人。
“听不见本君说的话?”封沉寒淡淡抬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你是哪位?”
湘尤霜知道他的身份,这会说话的语调自然是软了下来。
“想必你便是封太子了。”
她红唇微勾,抬手抚了抚发髻上的流苏步摇,一双清透的美眸柔柔的瞧着座上的男人,“如今这朝堂流言四起,卿卿却无所作为,看来封太子并不得卿卿喜爱。”
封沉寒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不屑的挑了挑眉。
“你唤她卿卿,是你擅自做主还是得她允恩?”
“还有,听不懂本君说的话,那便滚出去。”
湘尤霜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封沉寒是在说他问她是谁的事。她喉间一梗,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唇角强勾起一抹笑意,“封太子说笑,哀家是卿卿的母妃,何来擅自做主这么一说呢。”
“滚出去。”
封沉寒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哪怕本君往日不在玄安,未曾时时陪伴在陛下的身边,但也并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你少在此胡言乱语。”
“封太子!这里是玄安国!”
湘尤霜有些恼怒的咬了咬唇,哀怨的嗔了他一眼:“哀家是玄安的太妃!是先帝的湘妃!自然便是慕卿卿的母妃!”
封沉寒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他冷冷的扫视着满脸不甘的湘尤霜,淡漠的眼神如同注视着死物。
“湘太妃既然知道我是封霏太子,那便应该知道这座宫殿是由封霏国的银子建造而来。”
“这座宫殿,不属于陛下,也不属于玄安。”封沉寒缓缓站起身来,随手将手中的茶杯摔至一旁。
清脆的一声,众人视线应声而望,回过神来,茶杯碎片已是稀稀落落的撒了一地。
“湘太妃再不移步,下场便会如这茶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