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妄卿身份尊贵,江家的人又生怕有人喝醉了冲撞了那些个比女人还要貌美的侍君,便给他们单独安排了一间厢房。
枫妄卿先进了厢房,想也没想就坐了下来。一群男人跟着她走进了厢房,偏偏没她指令又不敢坐,只能都站在她的身前。
枫妄卿看的晃眼,一下子看看祁舒鹤又看看夏锦晟。回头是封沉寒,偏头是白沐臣,抬头又只见墨竹萧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她咽了咽口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们怎么来了?”
夏锦晟也端起酒杯,直接就起身走到了她的身侧,他执杯与她轻碰,视线一刻都不肯从她身上离开,“林副将派人给臣送了婚帖来,臣想着军中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来了。”
“也好,军中事务交给你朕也是放心,辛苦你了。”
枫妄卿看着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禁轻笑出声,“你真是,喝这么急倒也不怕醉了。”
“若是醉了,还需朕扶你回去?”
夏锦晟闻言眉毛一挑,立刻便坐到了她的身侧,“哎呀,臣有些醉了,臣站不稳只能先坐下了。”
语落,他似是挑衅一般的冲其他人扬了扬唇。
其他人见枫妄卿身侧只剩下一个位置,纷纷对视一眼,都上前了一步,生怕枫妄卿看不见自己。
枫妄卿看了一眼杯中还未喝完的酒,可手还没碰到杯子,耳畔却传来一阵咳嗽声。
她有些诧异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抬眼只见祁舒鹤的肩膀轻轻起伏着,他长袖掩唇,皱着眉低声咳了两声,一双撩人的眼眸垂着,缓缓抬眼望向她时,眼底竟满是愕然。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望着枫妄卿,声音温润无比,“微臣扰了陛下兴致,陛下恕罪。”
枫妄卿瞧见他一下子就移不开眼了,她有些担忧,语气间也满是关切,“怎么了?身子有不适?快到朕身边坐下好生休息一下。”
她边说着,还伸手去牵他,直到将人牵到自己身旁,才又缓缓看向其他人,“都不要站着了,坐下吃饭。如今林副将大婚,难得不是在宫里,都放松些便好。”
其他人闻言便赶紧挑了离枫妄卿稍近的位置坐下了,封沉寒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只能坐在剩下的最后一个位置上。他倒好似并不在意自己坐的远了,端起酒杯也轻抿了一口。
他无意靠近枫妄卿,枫妄卿倒是注意到了他。
她看着满脸淡漠的封沉寒,见他闷声喝酒,便给了身边的侍从一个眼神。那侍从见状,立刻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了一副笔墨,走到了封沉寒的跟前,弯下腰将手中的笔墨递了过去。
枫妄卿也不等封沉寒反应过来,便轻笑着开了口,“你不是说想要看看江南的流雨墨宝吗,朕不光要给你看,还要送给你。”
封沉寒似是没想到枫妄卿会把他说过的话记在心中,这会也是有些茫然。他接过了侍从递来的墨宝,眼底情绪暗涌,“臣谢过陛下。”
大婚后她便去了江南,启程前他写给了她一张纸条,本以为她看过就忘了,没想到她倒是记着他说的话。
来了玄安他便难免也听闻了各地的事,其中最为印象深刻就是江南的流雨墨。
说是此墨罕见,写出来的字如拨云撩雨,让他好生好奇。
后来与她提了一嘴,她只说她也不清楚,有机会便带给他瞧瞧。
所以那日他有些私心,故意当了他人面将纸条给了她看。
因为这是她允他一人的,是旁人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