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妄卿前脚刚从予鹤殿踏出,便瞧见小桃再次奔到了她的面前。
小桃这次愣是气也没喘直,她语气焦急,很是慌慌张张的开了口,“陛下!景仁宫西偏殿的刘侍君出事了!”
枫妄卿方才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听见这话后眼底闪过了一抹寒意,那唇角浅浅的笑意消失不见,红唇更是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今儿个不是这个殿出事,便是那个殿出事。
这么想着,枫妄卿面色也是一沉。
“他怎么了?太医瞧过了没有?”
小桃连瞪了一眼路边扫地的宫女,将周围的人都赶走后又靠近了枫妄卿几步,她压了压声音,头垂的更低了。
“太医说...刘侍君怕是日后...”
小桃支支吾吾半晌,她似是有些犹豫,可当见到枫妄卿逐渐紧皱的眉头时,小桃心一横,声音都有些颤抖:“应是再无法生育了......”
枫妄卿闻言目光一顿,她抬指轻敲着腕间的木镯,垂眼思索了片刻。
一丝怒意在那双清透的眼中肆意翻涌着,她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情绪在那迎面而来的微风中又逐渐沉沦下来。
枫妄卿只觉得哪怕站在烈日炎炎下,心底也生出了几分凉意。
随着那微风,将方才炙热滚烫的心吹的淡漠无比。
她深深望了一眼予鹤殿的大门,收回目光后偏眸看向了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景逸。
“派人守着予鹤殿,不许任何侍君亦是宫人进入。”
“再给朕查,查刘侍君身边伺候的宫人,还有他近日的吃食用物,全都给朕查一遍。”
语落,枫妄卿冷着一张脸拍了拍袖口的灰尘,迈开腿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
“摆驾景仁宫。”.
_
刘书庭睁开眼便瞧见自己的床榻边站了一圈人。
他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正欲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极其嘶哑他试探性的想要坐起身,又被身旁的一脸慌张的宫人给摁了回去。
“刘侍君,您别动了,太医说您需要好好休息!您再有什么闪失,陛下不会轻饶了奴才们的!”
刘书庭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底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皱着眉推开了面前的宫人,又抬头望向了一脸菜色的太医。
“我怎么了?”
他这一问,宫人和太医全跪了一地,场面更是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之中。
“你们......”
“陛下到——”
屏风后绕来的枫妄卿一步一步走近床榻上半坐着的刘书庭,她淡淡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刘书庭,又垂眼扫了一圈地上跪着的一大片人,见地上跪着的太医皆是满脸惶恐,她默默收回了目光。
“都退下。”
她的语气不温不火,身上却隐隐散发着寒气。
宫人们连忙爬起身有秩序的朝外退去,而几个太医战战兢兢的俯身行了礼,这才低着脑袋走出了屋子。
屋里只剩下了枫妄卿与刘书庭。
“陛下...”
枫妄卿面色缓和了几分,她抿了抿唇,似是想要自己的语气温和些,“好了,你躺着,朕便是来瞧瞧你。”
刘书庭干笑一声,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总是时不时传来隐隐的阵痛,可他却不知具体是哪里疼,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望着眼前神色复杂的女帝,他强撑着一抹笑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小心翼翼的拽了拽她的衣角。
“陛下,您心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