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妄卿回了京城之后,宫里便多了个不成文的规矩。
从前是旁人不得擅入予鹤殿,如今这护卫围绕被严看死守的又多了一个椒房殿。
君后为养病休养于椒房殿,此后封闭殿门,除帝王以外旁人不得入内。
一道口谕传遍六宫,后宫侍君皆是震惊不已。
而祁舒鹤为了暂时封住白沐臣体内蔓延的毒根灵力大耗,当场昏倒在椒房殿。
枫妄卿便连夜又将他抱回了予鹤殿。
帝王一归京,后宫侍君们便纷纷开始捯饬起来,那一夜后宫灯火通明,琴声未断,但持续到后半夜,侍君们也没有等到枫妄卿翻牌子的消息。
侍君们见不到枫妄卿,属实是又急又气。
白日里枫妄卿整日都待在御书房,夜里又连着三夜都宿在予鹤殿。
旁的侍君是又羡慕又嫉妒,偏偏还怕祸从口出因此遭祸,硬生生将对祁舒鹤的不满给咽回了口中。
如今只是一月未见,但倘若因此遭了枫妄卿的厌恶,日后便是再也别想见到那对他们本就冷淡的帝王了。
而枫妄卿连宿予鹤殿的原因无他。
祁舒鹤灵力耗损严重,神识间灵力愈发稀薄,躲在神识的小团子察觉到了愈发艰难的生存环境,于是默默反抗。
但灵物与原身本就是一体,祁舒鹤难受,那小狐狸也好不到哪里去。为了脱离这灵力稀薄的环境,小团子被迫加快了生长速度,它会生长到祁舒鹤的神识无法接纳灵识成熟的灵物为止。
简单来说,便是祁舒鹤,要,生,了。
枫妄卿不敢请太医,却又不知该怎么办,于是她白日里在御书房翻阅古籍,夜里又着急忙慌的赶到予鹤殿贴身照顾虚弱的祁舒鹤。
“怎么样,身子可还有不适?”
枫妄卿抬手将手中帕子中的水拧干后,便捻着帕子轻轻擦拭着祁舒鹤额前的冷汗。她眼中满是担忧,又带着几分不知所措。
榻上的祁舒鹤面色苍白,薄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那白皙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一双湖蓝色的眼眸更是含着雾气,瞧着令人心疼不已。
他微微垂眼,长长的睫毛像只淋了雨的蝴蝶轻颤着翅膀般轻垂着。
“陛下,微臣好疼。”
他声音嘶哑,甚至在微微颤抖。
“陛下,今夜不要走好吗?”
枫妄卿缓缓深吸一口气,抬手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他紧攥着床单的手上,她声音极其温柔,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面庞,“舒鹤,朕会一直陪着你。”
那双雪白的狐耳没精打采的垂在他的头顶,就连毛茸茸的狐尾也是有气无力的。
祁舒鹤攥着床单的手翻了过来后轻轻握住了枫妄卿的手,他偏过脑袋用狐耳蹭了蹭她的脖颈,黏糯的尾音像是在撒娇。
“陛下摸摸微臣好不好。”
枫妄卿只当他在强颜欢笑着安慰自己,她俯身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唇,起身后动作极轻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狐耳,又抬手碰了碰那张绝色的脸。
祁舒鹤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的唇上,他感受着唇瓣她留下的余温,软声道,“陛下可不可以再亲亲微臣。”
枫妄卿有些无奈,她偏眸扫了他一眼,收回目光后将帕子放入盆子中清洗着。
见枫妄卿并不搭理他,那双湖蓝色的眼眸闪着一抹细碎的光,祁舒鹤眼眶含泪,故作难受的偏过了头。
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枫妄卿实在是心疼的不行,她将手中的帕子拧干后放置一旁,凑到他的耳畔轻声问道:“朕亲你难道就能让你不那么难受吗?”
祁舒鹤闻言薄唇微抿,他微微偏着脑袋抬眼看着她,银白色的发丝在脸侧柔顺的垂下,祁舒鹤咬了咬唇,眼眶含着的泪顿时便落了下来。BiquPai.
“微臣眼中心中皆是陛下,只要看见陛下,微臣便能忘却痛苦...”
“陛下此刻与微臣亲近,微臣的痛楚说不定就能减轻不少。”
他温声轻言着,枫妄卿却没怎么听清他说的话。
实在是那张脸生过于出众,那眼眶微红眼角泛着泪花我见犹怜的模样,竟给人一种他绝色面颊泛着淡淡光芒的错觉。
枫妄卿当即便抬手揉了揉眼睛,“好,朕都答应你。”她顿了顿,一脸严肃的垂眼望着祁舒鹤,“朕舍不得令你难受。”
她话音一落,原本无精打采的狐耳顿时便耸立了起来。祁舒鹤眼底闪过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下一瞬又垂眼掩盖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抬手轻轻牵住她的袖角,动作极轻的晃了晃,“那陛下亲亲微臣。”
枫妄卿闻言立刻便俯身吻了吻他的薄唇,正当她准备起身之时,那只握着她袖角的手便向上抬,最后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在她有些诧异的目光中,祁舒鹤眼神极其无辜的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