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操持宫中事物已久,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良久后,她有些恍然的轻笑一声。
她似是刚回过神来一般恍惚的颤了颤纤长的睫毛,指尖下移握住他同样冰凉的手。
“白沐臣,你醒后还是玄安的君后。”
仍然是那道清冷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却又隐隐约约带着一丝颤声。
“你的位置没有人可以顶替。”
枫妄卿眷恋的目光轻轻描绘着他精致的五官,摇曳的烛火将两人交织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她垂眼望着他,沉默许久,缓缓俯身轻轻吻了吻他冰凉的面颊。
泛着寒意的触感令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枫妄卿眼底那抹光芒更亮了几分,像是淬过火的琉璃,带着一丝难言的固执。
君后闭宫养病此事传的沸沸扬扬,想要因此分食丞相府权势的朝臣们早已按压不住野心,纷纷推举下一任帝后。
那日奏折如山,枫妄卿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便派人将奏折卷轴尽数丢入了炉火。无数言辞转眼只剩泛着火光的灰烬,随一阵风散落于空。
翌日朝堂,她便面无表情留下一句:妄言者,杀无赦。
朝堂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一片寂静。
解决完朝堂,枫妄卿也没放过蠢蠢欲动的后宫侍君。
凡是多嘴议论了君后安危的宫人,皆被拖出殿打了二十板子。自介枕席想要趁虚而入的侍君个个都遭了枫妄卿的冷眼,只有诚心祈福的侍君才换来了帝王的一丝垂怜。
因维系朝堂而选秀,后宫的侍君大多都是充实后宫的摆设。
她虽多情,却又极其薄情。
或者说天下君王皆薄情,枫妄卿也不例外。
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了她的眼。
能被她温柔以待之人,定是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以谋利为首,以权势而言,那样的人枫妄卿不会多看一眼。
轻薄的袖口被她攥在掌心,枫妄卿再次俯身轻轻吻了吻他冰凉苍白的面颊。指尖的暖意似是想要融化阵阵寒冰,却被那不动于衷的固执唤回了神。
“白沐臣。”
她垂眼望着他,眼中那半点光亮又逐渐黯然下来。
“朕举世无双的君后。”
“只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