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已经听不下去分毫,眼里只有分的粮食,高声叫嚷着分粥。
没有办法,秀家只能对着身后长束正家说道“开粥吧。”
长束正家向秀家点了点头,让人从后面搬出好几个陶釜,让百姓们端着自己的碗一个个上前接粥。
当釜盖掀开的时候,秀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煮草的味道,吃惯了精米的秀家甚至有一丝反胃。
眼看有布粥喝,百姓们一拥而上,想要争抢朝廷免费提供的食物,却被值守的仓敷右备军卒用木棍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想要吃饭,就要学会排队!”秀家对着百姓说道“我保证人人都有粥喝,不需要争抢,但是必须要守秩序要排队,对于插队迫害秩序的人不仅没有粥喝,还要吃一顿棍棒之苦!”
百姓们哪里受过这般训诫,但是情势比人强,只能骂骂咧咧的在备队士兵的推搡下排成十几个队列,正对着前面的布粥点。
秀家开放的粥铺一共12个,其中2个是脱壳军粮煮出来的白米粥,另外十个是米糠:未脱壳的粳米=2:1兑起来的糟糠粥,口感是极差的。
而秀家此刻仅仅开通了10个糟糠粥棚,2个粳米、白米混合煮的粥棚前只给自己最初雇佣的,负责修筑新河堤的队伍分粥。
在分发了一段时间后,百姓们终于发现了问题,经过互相应证,发现大家碗里的粥都是一样的粗糙,而别人碗里的却是香喷喷的白米粥,瞬间躁动起来。
要知道虽然他们命贱,平时吃得都是未脱壳的粳米,甚至是多年前的陈米,但是好歹是真的有米吃,但是秀家先这锅粥里面米糠和米粒的比例是3:1,人完全是在吃草啊,这和喂猪有什么区别!
哦,忘了,这个时候的战国百姓还没有富裕到可以养猪的地步,并不知道喂的猪都吃什么。
是然他们推举出3个代表上前问话。
经过一轮推选,百姓们终于选出三人端着粥碗上前。从他们的状态、衣着和没有破口的称粥的容器来看,应该算是富农人家,或许还是一个地势。
其中一人先向秀家询问道:“这位大人,请问这是什么吃食,怎么这般难以下咽?”
秀家与长束正家约定好了,先又长束正家充当坏人开口说道“你们美浓已经多久没受灾了,这就是赈灾粮的标准啊,过去一直是这样的啊!”
那人反驳道:“这位大人需要框我,当年美浓内乱之时,领主大人给我们的粥虽然稀薄,但是好歹还是粳米粥,现在怎么会有真多米糠?”
自从织田信长占据美浓以来,美浓国已经十几年没有经历过灾祸或者战乱。而斋藤家统治美浓时期,美浓国算是经历了斋藤家三代大治,百姓也算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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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说的美浓内乱,恐怕要追溯到50年前土岐氏因为继承权而产生战争了,正是因为这次战争,美浓国从土岐氏手中落到了斋藤道三控制之下。
秀家没想到这个家伙看起来年级不大,居然已经活了这么久了,怪不得会被推举出来向秀家询问。
长束正家正要继续开口责骂,秀家出手阻止道“这位大人看起来经历过以往的灾情了,我想请问当年给您们的赈灾粮可有如今这般实诚,能够吃得饱吗?抛开米糠不谈,这一碗里面的粳米就比当年要多了吧。”
那名地头武士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碗,摇了摇头说道“当时的粥稀疏的可以照我,如今殿下的粥确实厚实很多,但是这米糠实在难以下咽啊。”
说道这里,他又指了指一旁,正端着白米粥吃饭的民夫说道“况且,为什么我等灾民就只能吃这等粗食,而他们这群外乡人却能吃白米。殿下怎能这般厚此薄彼呢?”
秀家一听,还是个文化人,这就好说话了。随即秀家对着他说道“他们是我从别处请来的民工,为重新修筑长良川和木曾川的水利而来的,是为关白殿下出力,自然是由关白殿下提供吃食。
你们是受灾的民众,虽然也是关白殿下的子民,可是却不愿意为关白殿下出力,关白殿下体恤你等,提供生活必须的食物,你们难道还不知道感恩吗?”
那名地侍听到秀家这面一说,也知道俩者的差距,但是作为族内有声望的存在,被乡里乡亲推举出来,自然不能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于是继续向秀家问道“纵使如此,也不能有这么大的差距啊!”
秀家上前半步,与其对视道“不服吗?你们也可以参与到兴修水利的工作中来啊,我保证你们能和他们吃到一样的吃食。”
另一位代表听了秀家的话,对秀家责问道“大人这是以势逼人吗?”
听到有人给自己扣帽子,秀家立即出言反驳道“尔等不要混淆视听,往年普请都是尔等自备干粮,现如今关白殿下见美浓受灾怜惜尔等,已经给了尔等比以往更多的赈济粮,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现如今更是给了尔等另一个选择,接受普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