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
。”
秀家细细品味着这个个名字,这个对于日本战国历史读者都耳熟能详的名字。
很多人熟知天海,喜欢在念名字的时候直接把南光坊和天海两个词连起来念,更有甚至连名字都念不清,称呼其“南天坊光海”的人比比皆是。
其实“南光坊”是他的尊号,“慈眼大师”是他的谥号,这两个称呼是在他死后由德川家及佛门子弟们给起的。
而“智乐院”和“喜多院”都是他的院号,相当于他出自哪个寺院,喜多院就是现在他担任主持的无量寿寺北院,只是“喜多院”这个名字要等到1599年才会改名。
而“智乐院”是他后来在江户城外修筑的“宽永寺”的别称,“智乐院天海”和“喜多院天海”才是在他健在的时候可以对他的称呼,只是现在这两个称呼都还没有出现。
望着眼前的这个老者,秀家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他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想来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
“是在当日小田原城下德川幕府内嘛?”
秀家的心中闪出一丝疑虑,但是因为那日隔了太远,因此并不确信。
“天海大师~”秀家的眼角眯着,的再一次漫无目的呢喃出对面来人的发号。
听到秀家叫自己的天海,依旧是在那里眯着眼睛,摆出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笑嘻嘻的看向秀家,并回应道:“我在,大纳言殿下有什么想要问询的吗?”
挠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的秀家,将心目中的疑惑坦然的告知天海:“我见天海大师似乎有几分面熟,只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听到秀家说道似乎认识自己,对面的天海表情微不可查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整理好了情绪,依旧是笑嘻嘻的对着秀家说道:
“啊~或许是殿下往日与佛有缘,在下年轻的时候常往来天下各地采风参禅论道,或许在吉备、京都与殿下见过一面犹未可知。”
“是嘛”秀家听道天海的答复并不认同,普天之下的人这么多,如果人人都一面之缘,秀家得记下多少人啊,能给秀家留下比较深刻印象的,必然是一位自己关心的人物。
但是秀家实在想不起来这位的具体身份,因此抛出一个不确定选项算是抛砖引玉:“我还以为是当日在小田原城的德川殿麾下与阁下有一面之缘呢。”
之所以说是在德川幕府内见过,是因为历史上就有“在小田原之战前,天海和浅草寺的住持?忠豪已经成为家康的幕僚”的说法。
“殿下在德川殿下的幕府内见过我吗?”听到秀家这面说自己,天海露出一幅惊讶的表情,随后又顺势说道“殿下还真是好记性啊,我还以为殿下不记得了呢。”
疑问得到天海承认的秀家,嘴角翘起了一丝笑容,就好像是猜对了正确答桉一样释然,原先的烦恼、疑惑和防备统统被秀家抛之脑后。
秀家紧绷的身体再次放松,身体微微向后仰靠,双手撑在地上,用开玩笑的口气对着天海说道“天海大师是天台宗的高僧吧,可是您这蛊惑人心的手段与您密宗高僧的身份有些不大相称吧。”
秀家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确认天海的“身份”并放松身体的那一刻,对面的天海嘴角的笑容翘的更高了,有那么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
因此面对秀家的问责,他并没有当回事,他心里很清楚,秀家心中对秀吉的怨气和不满已经被自己勾了出来“我只是以佛门的身份,帮殿下坚定本心罢了。”
“这个本心会造成的结果,可与佛门的理想相驳啊。”
佛门不提倡杀生,即便是吃酒喝肉娶媳妇的净土宗也不提倡无谓的杀生。
而秀家和天海都很清楚,秀家这颗野心一旦燃起,那么对于日本这个大地意味着什么,说上一句与佛门理念相驳都是轻的了。
“阿弥陀佛~”因此当秀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天海配合着双手合十念了一遍佛号“一切皆是定数,一切皆是因果。”
“回到刚刚的话题吧。”秀家打断了在自己面前假慈悲的天海把话题撤回到自己身上“大师既然到了德川殿下麾下做参,今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镰仓禅兴寺呢?”
“今日乃是关东五寺之一长建寺门下禅兴寺主持继任典仪,我作为埼玉无量寿寺北院主持,乃是受邀而来的。”
“可我记得无量寿寺是天台宗禅院吧。”
“哎~天下佛门子弟皆是一家嘛,您没发现连江户浅草寺主持都来了嘛,那也是天台宗门下观音宗的寺社。
不止如此,江户天王寺主持师傅也来了,那可是日莲宗的寺门,殿下怎么能因宗门将我等看朱成碧呢?”
说实在的,秀家对于佛门的理解很浅,但也知道日本佛教不同宗门之间的尴尬关系,即便是到了后世的法治社会,日本不同宗门之间的和尚在路上碰到都会很尴尬的微微鞠躬行礼,然后装作没看到一般岔开。
在中古时代,